“陛下,都砸完了。”
“都砸完了?”朱由检瞥了一眼前面的店铺,“真的都砸完了?”
“你不是说周家的店铺都不交管理费吗,再问你一遍,全都砸完了?”
谭可达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这一个店铺砸完了,后面还有好几个呢。”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呀?”
“是。”
谭可达刚回头跑了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陛下,就是有个事得和您请示一下。”
“说。”
“就是店铺里面还有不少的银子,您看是……”
朱由检淡淡的开口,“周家的店铺交管理费了吗?”
“明白,卑职这就带着人去挨个的砸了周家的店铺。”
周记绸缎庄内,国丈周奎正在犄角旮旯里找废布料。
因为他有一套外衣不小心挂了一个口子,把他心疼了三天,今天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了,就准备来自己家里绸缎庄找块废布料,打个补丁。
绸缎庄的掌柜的劝道:“老爷,反正这么大个绸缎庄都是您老人家的,干嘛非打补丁呢,您挑一块上等布料,找个上好的裁缝,咱们再做一身不就行了。”
“混账!”周奎狠狠地瞪看了一眼绸缎庄掌柜的,“你说的那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那衣服就是挂了个口子,打个补丁就能穿,还用上等布料,还找上好的裁缝,还给我做一身新衣服,我呸!”
“你怎么这么败家呀!”
“就一身上等布料能买多少钱,找一个上好的裁缝得花多少钱,这一来一去就相当于是赔了两身新衣服啊。”
绸缎庄掌柜的一听,得得得,河边有青草,不要多嘴驴,我多这个嘴干嘛呀。
“老爷,那我给您剪下来一块布,您回家打补丁去。”
“混账!”周奎直接气的踹了掌柜的一脚。
“那一块布料也是钱啊,你别看老爷我这半年以来攒了点家业,可是我告诉你,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能省一点是一点,今个省点,明个省点,省的多了,我这家业也就更多了。”
掌柜的讪讪的笑了笑,“老爷您教训的是。”
周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块废布料,“我说掌柜的,这么大一个绸缎庄就没剩下一点边边角角的?”
掌柜的也是哭笑不得,“老爷,您忘了,您不是吩咐过,说绸缎庄里剩下的边角料都送到您家里去,您有用处。”
周奎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自己的那就好七彩的裤衩,就是用边角料拼起来的。
就是缝制的时候有点费针线,穿上还有点剌得慌。
突然,周奎眼前一亮,他发现掌柜的这身衣服不错,他嘿嘿一笑,“掌柜的。”
掌柜的吓得嗷一声退到了店门口,“老爷,你别想再从我衣服上剪下来布料。”
周奎见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也不脸红,“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怎么不是啊,我上次的那件衣服就是被你剪的,才改成了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