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的人入场,信王就不会只将目光放在景家身上不是吗?”
景夫人还是没有松口,“那你又怎么知道,信王不会针对常家。”
“信王当然也会针对常家,但是没弄清楚背后的利益勾连之前,他不会贸然出手。”关月说这话时,语调很平静,语气却莫名让人信服。
“他若是敢借着自己的势力,肆意搅乱生意场,太子和其他皇子乃至朝臣,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有了陛下的宠爱,若还妄想掌控一方的经济命脉,他是自寻死路。
这也是信王和良妃一心想拉拢景家,而不是明目张胆吞并景家的原因。
不过到底是宠妃和皇室子弟,景夫人这次的做法惹得他们不快,总是得出口气才能顺畅。
关月继续加码,“往近了说,就算景家和常家以后不合作,至少眼前的危机可解。”
这些,不仅仅是做给信王府和柳家看的,更是做给那些观望的商贾看的。
景家即便在重压之下,也有解决危机的能力。
往后再生事端,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做法。
景夫人沉默了,垂眸看着面前的账目,没有回应。
关月也不着急,顺手抓起一把给景夫人的煮花生。
味道真不错。
良久,景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既帮了我,总是应该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都到这一步了,关月也没有同她打哑谜,径直说道,“我听说您的兄长和司户籍的尧大人关系不错。”
“户籍……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夫人帮忙,替一个人做身份。”
景夫人不自觉细问,“谁?”
这种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端看怎么操作了。
“夫人不必着急,您可以先传书信回江南,等景家的事情有着落了,再决定要不要帮我这个忙。”
关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您放心,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为民除害。”
景夫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也没有反驳。
“行,我知道了。”
关月起身,施施然行礼,“时辰不早了,想必夫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陪夫人说话。”
“嗯。”
房门敞开着,景夫人目送她踏出门槛,一步一步朝院外去。
檐下灯影重重,将她的背影拉扯得东倒西歪。
小小的脊背,透着不服和坚韧。
“关月……”景夫人暗自喃喃。
她说的是真是假,总得试过才知道。
景夫人回到屋内,当晚就写了书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江南。
关月在离开海棠馆之后,没着急回屋休息,而是走向了另一个岔路口。
这条路,通往青姨娘所在的晚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