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舟挑眉,看穿而不戳穿,默许了她的动作。
“我也想。”
两人一同挪步至屋内。
相依的身影随着烛影微晃,无人打扰。
陆淮舟垂下眼皮,看她嘴唇不复往日的血色,轻声问道,“这几日不舒服?”
“嗯……一点点。”
先前身子骨差,每次来月事都跟去了半条命似的,如今身子好了,只会有些许不舒服,除了面色差点外,并不会扰乱日常节奏。
见身前的人还凝着她,关月说道,“不碍事,迎香在替我慢慢调理。”
陆淮舟察觉到外面有风吹进来,转身去将门关严实了。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迎香半年前曾隐晦地同她提起过,自己这身子应该不易有孕。
当时她一门心思只为寻找真相,并未当回事。
如今和陆淮舟在一处,难免会思虑起来。
不过也是淡淡的一层想法,不至于占据她太多的心思,因而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并未叫面前的人察觉。
小火炉上煨着茶,关月倒了两杯,只做暖手用,见他回身,推给他一杯,“江南的事可都办妥了?”
“算是吧,”陆淮舟落座,掀起盖子拨了拨茶面,“不会再牵扯进更多的人,府衙也很快会给出判词。”
跟先前关月预想的相差无几。
如同一颗石子被扔进湖面,圈圈涟漪散去后,再度归于平静。
“也好,”关月说道,“若是做得再多,就显得刻意了,反而起不到什么好效果。”
只要确保这颗石子扔进的是夏帝心里,就够了。
“不过右相知道了我,这几次出门,都感觉暗中有人。”
陆淮舟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玄狐平日都跟着你,只要不在偏僻之地,就算出现问题,我的人也赶得及。”
关月点头,“我知道。”
她有功夫在身,倒不是很担心这个。
她担心的是曾裕林对关庭使绊子。
朝堂中事,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多。
一个女子,是没办法直接插手这些的,还是得想办法联络上镇国公府从前的旧部。
朝中仅阿坚一人,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