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北海府煤矿成了北海府自有的,属于那个永安郡主沈柠!
若是几日前他没有那样干脆利落交出知府印鉴故意撂挑子递辞呈,那永安郡主想要拿到煤矿,怎么都少不了在他身上花费些精力和油水!
可现在……
聂让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出府往郡主府那边去!
那可是一整座煤矿!
而且是新出的上品煤层!
便是粘上半分都不知道有怎样的油水,可现在……现在,知府印鉴在郡主府!
若是印鉴还在,他身为北海府知府,随随便便设关卡寻借口都能卡的那永安郡主寸步难行,少不了要给他天大的好处,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聂让一想到那黑黝黝的煤山和白花花的银山,眼前几欲发黑!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其余几名追随他撂挑子的官员也到了,一个个面色泛青双眼赤红。
若非撂挑子甩印鉴,那煤山的红利他们每个人都少不了的哇!
可印鉴已经拿出去了,一旦辞呈真的递到朝廷……如今又有了煤山的北海府,怕是多的是人想来捞一笔,哪里还有他们的事。
另外几人对视后终是鼓起勇气:“知府大人,一时赌气事小……去郡主府将印鉴要回来吧。”
“是啊,如今尚且还有转圜余地,那永安郡主年纪轻轻又心高气傲的,咱么说些好话哄哄她便是了,何必与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呢。”
“可不就是,唉,早知今日……”
聂让咬牙:“闭嘴!”
他说:“让本官再想想。”
其余几人暗暗对视后恭敬退下:“那就等知府大人发话了。”
聂让说的是让他再想想,其余几人也说要等聂让的话,然而,天擦黑的时候,一道接一道的身影就到了郡主府。
聂让已经想好了措辞:前些日子并非他有意刁难,而是因为定王杀了刘知县,另外几名知县心生不满又担心祸及己身,这才架着他与永安郡主作对。
“下官左右为难,一来不敢得罪那些地头蛇,二来又生怕郡主记恨,可思前想后,还是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从今往后,定以郡主马首是瞻!”
他想的措辞完美无缺,然而,等到了郡主府,聂让连郡主府大门都没能进去。
他压根没想到那小女娃居然这样大胆,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应付,直接连大门都不让他进。
“本官堂堂知府……”
聂让的话没说完,就被五月笑眯眯打断:“印鉴连同辞呈郡主已经差人送往京城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吏部的任免文书就要下来了,聂大人还是不是大人真不好说,要不您再回去等等看?”
聂让羞恼交加,火气上头直接出言威胁:“沈大人的糯米灰准备的如何了……郡主确定,真的不需要下官吗?”
五月勾唇,下一瞬,直接便是一脚。
堂堂朝廷命官居然直接被踹飞出去。
聂让砸到地上时整个人脑袋都嗡嗡作响,甚至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五月拍了拍鞋勾唇冷笑:“不知天高地厚想坑郡主与沈大人,如今奔着利而来还敢出言威胁,你且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朝廷文书下来了,小爷亲自送你回老家。”
聂让被这侍卫模样的少年连嘲带打,气的目眦尽裂,可对上那少年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愣是再不敢上前。
掉头咬牙切齿要走,结果就直直撞上另一个鬼鬼祟祟从马车上下来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