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浅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的样子。
“看不出来你这么听我的话?”
东方溯别开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屏风,他想了想,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听你的话,换成别人我可不这样。”
萧浅微微一愣。
这是他第二次说喜欢她了。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跟上次好像不太一样,但似乎又差不多,她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空气里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哦。”
萧浅扯开了东方溯黑色的衣衫,原本脸上的红晕褪了个干净,她盯着他的上半身——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很多伤疤,还有些冒着血珠,他根本没有上过药。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鼻子一酸,伸出手想碰不敢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溯似乎叹息一声。
“这些都是之前当暗卫的时候留下的。”
萧浅红着眼眶,听到东方溯的话,好半晌冷笑一声,“呵呵,你这上面还冒着血,你跟我说是两年前留下的?”
她抬起头,紧紧盯着东方溯的眼睛。
东方溯沉默了,他动了动,从萧浅手中扯出自己的衣物,打算穿好,萧浅看着他的样子气笑了,胸口的怒火翻滚澎湃。
“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吗?”
他扯着衣服的手停下了,小声回了一句,“浅浅,我冷。”语调婉转,语气委屈。
萧浅:“……”
她可不会心软!
她瞪了一眼东方溯,转身去拿了药箱,示意他去床上坐好,她坐到他身后,“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东方溯很乖,立马就脱了衣服。
背上也有很多交错纵横的伤口,看着狰狞骇人,伤口边缘泛白,翻着红肉,萧浅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绵延的呼吸跟房外的雨声。
“喏,前面你自己上药。”
东方溯接过药瓶子,他回头看了一眼萧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萧浅。我们现在这算什么?”或许是最近萧浅的亲近太明显,他有点贪心了。
萧浅一愣,脸颊微微泛红,她当然明白东方溯的意思,正打算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道惊呼。
“——三娘子!三娘子!三郎君晕倒了!……阿耶!阿耶!快去请大夫……”
她一惊,连忙跑了出去。
周铭渊昏迷得很奇怪,或者说最近,不管是他的遭遇还是精神都很奇怪,仿佛有一只无形操纵着那些可控的东西。
东方溯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怎么了?”
萧浅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夫说他并没有大碍,但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东方溯凑过去,周铭渊面色无常,浅浅绵延的呼吸,眼帘紧闭甚至一点都不颤抖,似乎只是睡着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嘴角浮现一抹异样的笑容。
“大概……是有人不想他来业安县吧……”
萧浅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