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彦径直取下了太医院墙上挂着的药师学徒的服装,走向倾城:“你衣服湿了,快换下来,在荷花池里泡这么久,免得再受风寒。”
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倾城的衣带。
倾城连忙一手护住衣带,抢过衣服:“我自己来,你去那边换去,那个大柜子后边,不许看过来!”
南宫彦愣了愣,刚刚还肌肤相亲呢,现在就如此生分、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这穿好衣服不认人的操作,她于倾城也不是第一次做。
他倒是假装不避忌地在原地宽衣解带:“刚刚谁在荷花池边,主动‘投怀送抱’,说要对我负责,要‘娶’我入将军府……”
倾城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那不是以为我们会……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南宫彦的眼神依旧在倾城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那不清白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碰过。
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
倾城松开他,别过脸去:“你堂堂三皇子的‘清白之身’守住了,不是应该庆幸吗?我可没趁机占你便宜。”
南宫彦将衣服敞开,指了指喉结处的红痕,音调上扬:“哦?那这个怎么解释?”
“……”倾城哽住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大概是荷花池边蚊子多,咬的!”
南宫彦:“……”
倾城抱着那身太医学徒的衣服走到柜子后方去:“你不去是吧!我去!”
南宫彦宠溺地看着倾城又羞又恼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当务之急,还是让她先换身干净的衣裳,不逗她了。
柜子后的倾城整理了一下衣冠,嗯,大抵是南宫彦拿衣裳的时候顺带挑了一下,这身衣裳竟与自己的身形差异不大。
她拢好了长发扶着帽子走出来时候,南宫彦已经换好了衣裳,不得不说,他真的很适合浅色的长衫,硬生生将这学徒的粗布衣裳,衬出了温柔的书卷贵气。
只见那纤长的手指,铺开了药纸,如一潭深水的双眸在药斗上下游离审视,而后拉开,抓取几片药材放入药纸之中,不一会儿,便配佐了一付方子出来。
那熟稔认真的模样,竟真如药师一般。
而且是“陌上人如玉”的美药师,会让官家小姐排队候诊的那种。
倾城一手撑在台上,怔怔地看着南宫彦配着药:“大彦,你还会抓药啊?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南宫彦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残余药香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本皇子会的,还有很多,等你慢慢发现。”
倾城突然想起,刚刚似乎暖情酒发作的时候,他确实说过要带她往太医院的方向,帮她配些药物吃下。
她压低了声音:“其实荷花池那水,已经解了暖情酒的毒性了,不用给我配药了……”
南宫彦头也不抬,继续手上配药的动作:“我知道。”
倾城歪头:“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彦幽怨地抬头,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
得,傻子都看得懂……
南宫彦启唇:“这不是解暖情酒的毒,我是看你风寒未愈,又喝了暖情酒又泡了荷花池的冷水,给你加了些桂枝、白芍、炙甘草……解表祛寒,避免外邪入体。”
说话间,他将抓好的药放入药煲,加了清水,拿到门外点上了火。
他拿起一边的扇子轻轻扇起了火,倾城惊奇地陪着他蹲了下来:“你一个皇子,还会自己烧火煎药?”
南宫彦抬起头:“本皇子说过——我会的,还有很多,等你慢慢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