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你窗外那爬壁虎的叶被晒得绿油油’,夹层里便有一叶有些发黄,但想来从前绿的漂亮的小叶。
信中写‘小天山的果叶黄了’,夹层里便有一叶还带着果香的小黄叶干。
信中写‘泾县下了雪,六瓣的最漂亮’,夹层里空无一物,可是信纸上有一块被水浸过的皱巴巴,段涛涛忽然一笑,眼眶红了一圈。
。。。。。。
春夏秋冬,段涛涛没有错过这三年岭域郡的每个季节,甚至获得更多。
二十四封信看完,每封信都被段涛涛仔细收好,此时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
清眸上抬,段涛涛轻易瞧见了罗汉榻上那貌美男子一双深邃桃花眼,与他对视半晌,段涛涛轻声开口道:“明日我要进宫,因着殿试前那圣旨的关系。”
“。。。。。。嗯。”游槐闻言垂眸,颔首回了一声。
“你是什么看法?”段涛涛微微偏头,清眸中倒映着男子高大身影。
“我能有什么看法。”桃花眸忽然弯了弯,游槐淡淡一笑,生硬挑开了话题,“你这是怪游大哥没有给你准备贺礼么?”
“那你是想送我什么?”段涛涛继续追问,语气平静,“是祝我侥幸得个探花郎,还是祝我新婚欢愉?”
“。。。。。。”面上笑容微不可察得一僵,随即又绽放,游槐轻笑一声回道,“那你是想要几份礼?”
段涛涛不答话,只是安安静静盯着那双桃花眸瞧,半晌将自己手中叠好的信封放下,缓缓走到罗汉榻旁。
少年俯身,扣住男子后脑勺,在其漂亮唇瓣上落下一轻吻。
桃花眸睁大,游槐喉结滚动,身子不自觉微微一颤,蹙了眉:“你做什么?”
日引月长,少年早已经褪去从前青涩,如今已然是个清俊男儿。
少年吐息间带了些院中玉兰淡香,清眸中带着几分不悦:“你呢,你在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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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唇落吻不由分说,游槐心如擂鼓、手足无措。
少年身上淡香一股一股往自己鼻息里钻来,游槐当真变成了木头,一动不动,连桃花眸中都失了焦。
“手往腰上放。”段涛涛双手捧在游槐耳后,清眸直勾勾得盯着那桃花眸,声音温柔平静,“好么?”
那木头半晌反应不过来,随后耳廓先红,垂眸乖乖将滚烫大手对称的放在少年精瘦的细腰两侧。
那双呆滞的桃花眼实在是有碍观瞻,段涛涛抬手替他捂住,又将软唇送上。
有人天生对感情一窍不通,便有人天生能够主导对方的一举一动。
等到软唇微启,湿润软舌触碰,清甜的味道叫那木头瞬间苏醒,滚烫的大手朝上,将少年轻松一抬,便叫他稳坐在了自己身上。
下巴上抬,木头主动迎上前边那甘甜水源。
适可而止,不越雷池。
游槐偏头靠在段涛涛头侧匀着气,早已将怀中少年拥紧。
一封信急急送往景湖镇,而后一封信马不停蹄送进四方格中。
少年天子召见探花郎,二人御书房相见,倒叫段涛涛眼熟又惊艳。
少年天子与殷圣主几分相像,面如凝脂,眸如点漆,颜丹鬓绿,实在是美。
“岭域郡虽是钟灵毓秀之处,不过地处津门边境,又近辽县,常有山匪凶悍,当差、管理皆是不便,从前岭域郡那郡守年岁渐大,也的确需要得力助手从旁帮衬。”
少年天子尹显麟语气温和,叫人听了却入耳入心,“你既是违抗圣旨,那便小惩大诫,先入翰林院一年,跟着那侍读学士江靖瓷学些东西,而后去岭域郡做三年录事掾史,从旁助力岭域郡郡守其余,不得有误。”
“臣段涛涛接旨。”段涛涛俯身行跪礼。
尹显麟起身,走到段涛涛身前抬手将他虚扶起:“皇太爷爷在信中提了你,既是自家人,有话朕便与你直言不讳,赐婚往后推迟一年,但是朕不愿做叫自己出尔反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