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莲花妖如今出了尸陀岭,不知所踪,是否来、何时来捉谢意,众人也摸不到头绪。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众人在这满割待了两三日,便备好防沙袍,药物和半月粮水又出发,一路朝着西北边那尸陀岭而去。
蒋霁心中不安,一路警惕,生怕那莲花妖趁自己不备,将自己宝贝道士捉了去。
众人面上不露,心中都是忧虑,路途中偶尔歇脚,白衣身影忽然消失,都能叫众人立即沸腾起来。
“。。。。。。”谢意抿唇,站在一个山脚树丛中,手中握着自己小弟准备方便,周围树丛里窸窸窣窣,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蛇妖在周围巡视放风。
“阿霁,你在这儿我解不出来。”谢意闭眼叹气,偏头看向身后那树丛中半露脑袋的卷毛蛇妖,无语道,“你能叫我一个人待一小会儿么?”
“不行,我又没看你。”卷毛蛇妖答了话,这才将视线从白衣道士背影上挪开,“若是那妖趁你小解下手,阿霁不在身边,先生该如何是好?”
“那妖仙要捉我,何必非得选在我小解之时?”谢意一路被当成易碎瓷瓶似的护着,如今随时被几双眼睛盯着,好不容易小解能喘口气,这蛇妖还要盯着他一动不动。
被人盯着看,谁能方便出来?!
另一边赵九忙个不停,一边担心得一直朝谢意身影消失的树丛看,一边拍着赵五的背,手中拿着拔了塞的水袋,准备递出。
这边高原近天,之前在满割几人都还好,越往尸陀岭靠近,空气便越稀薄,几人身体多多少少开始有了些不适应。
其中赵五的反应最为严重,头晕、心悸、气短,此刻从借来的驴车上被赵九扶着下来,便软着步子在原地晕了几步,趴在地上便开始呕吐。
眼睛睁不开,浑身乏力,赵五面上都肿了。
殷渔吩咐那黑百灵好不容易寻了些红景天来,亲自制药煎药,赵五服下后好了一些,能站起,但是药力不足,药效还没上来,如今依旧浑身不适。
“扶起来。”声音温和,殷渔伸手拉赵五胳膊,赵九连忙搭手,将赵五从地上扶起,“喂些盐水,叫他在车上躺好,少动些。”
“哎哟,可怜了。”于淮舟净了手,带着诺布也赶来搭手,将赵五弄到车上躺好,用薄被给他盖着身子,“他反应怎的如此严重。”
于淮舟昨日亦有些头昏不适,不过喝了药好上不少。
这小少爷面上娇嫩,殷渔用面膏护得仔细,还是叫这高原日光给这少爷面上晒出两团红晕来,像抹了两团不对称的胭脂似的。
暂歇整顿一番,除了赵五,几人吃了些干粮,便又驾着驴车摇摇晃晃上了路。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更加澄澈,此处苍穹低头俯视着众生,离心的距离更近。
远处顶部带白的连绵雪山,风摇曳着路旁的五彩经幡,此处神圣之地,一切庄严干净。
“阿妈!!!”
诺布被于淮舟护在身前,抬手放在嘴边,朝风中摇摆的五彩经幡大喊,“诺布来瞧您,阿妈!!!”
没有回应,只有经幡随风轻轻飘荡,像阿妈温柔的呢喃,不断为小小诺布祈福。
日照金山,天与地的苍茫,叫人觉出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