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
枸酱酒液在空中交汇融合,洒落一些在兽骨桌面上。
两个缺了小角的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动。
辛辣流过舌尖,酱酒盘旋入喉,皱眉抿唇细细品,口感如丝绒,在口中醇厚留香。
“呵!”瓷碗被放下,男子壮硕无比,一个身子比得上对面那男子三倍之大,下牙前突,其中两颗獠牙向上弯曲,直达上唇外沿,“莽山老弟,这可是好东西啊,啊?哈哈哈哈哈。”
对面那个被称作‘莽山’的男子是个身材纤细的,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睁得最大也就是个枣核的大小。
可是眼旁无肉,瞧着一副精明狡诈的模样,拱手弯唇恭维道:“耶竹兄到访,小弟自然是要用心招待的。”
“哼。”这耶竹咂巴了一下嘴儿,大手倏然拍向兽骨桌面,“莽山老弟,上次听你的,说那玉京宫中无主,我可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派出去的探子,怎的一个都没回来?!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这麒角山,你这三角蛇头也在脖子上边儿嵌够了?!”
“哎哟,哎哟!”莽山被耶竹这一举动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求饶似的叫唤了几句。
而后又突然精神,压着它那枣核眼伸冤道:“耶竹兄,耶竹兄,您这可是误会小弟我了!”
“怎么?”耶竹低头眯着眼睛看它,“我派出去的探子,一根猪毛都没有寻回来,这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说是我冤枉你?”
“不是,不是!”莽山连忙拱手道,“这蛇都怕野猪,您这是知道的啊!”
“且那玉京宫的蛇王,不过是个今年十九岁未满的毛头小子。”莽山用手比划着,“是个小个儿沉闷的,即使他已经回到玉京宫中,也拦不住您那强探啊!”
“那你说!”耶竹瞪圆了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那瘦小的莽山,“也就你我知道此次计划,若那小蛇崽儿不经事,我的探子去哪儿了?难不成是你动了手脚?!”
莽山抬起镶金酒壶,又躬身给耶竹斟了一杯酒,正色道:“耶竹兄,您此话倒和小弟生分了,咱俩情义,难不成兄长您还怀疑小弟我么?”
“再不济,话说的丑些,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这船还没停泊靠岸呢,小弟我怎么会做那种中道而止,叫自己溺水的蠢事呢?”
“我倒是相信你,不然你这麒角山早就被我的部下啃得寸草不生,一条蛇都别想溜走。”耶竹抬杯又抿了一口那香酒,质问着莽山,“你说的出不了错,如今你也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莽山朝着房帐口那浑身只露出一双蛇眼的侍卫招了招手,“将我那地图拿来。”
皮质地图在兽骨桌上展开,压过了几滴桌面上的酒液,地图面上几座相邻的大山之间的通路绘制的极细致。
莽山起身,落指于地图中央那【玉京宫】:“兄长您看,这玉京宫,落的就是一个极佳的地势,山前密林,山后清溪,且山中晶石遍布,这还不是主要的。”
“我那好师姐,也就是玉京宫上一届的蛇王烛妩,打通了人蛇商道。。。。。。”
“这与我何干?别说废话!”耶竹将杯中酒喝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到底要说什么?”
莽山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便被笑容吞匿了:“小弟是说,占领这玉京宫,对兄长您益处多多,小弟也能跟着沾光啊!”
“哪儿来的益处?”耶竹将手肘压在桌上,弄得桌子翘起一个角,挑眉看向莽山,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