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这作晚辈的,母亲怎能跪我?”
沈秋辞躬身将她搀扶起来,故作神伤道:
“母亲该知道,我打从心底里也是想孝敬你的。可我一想到薛氏害死了我腹中孩儿,母亲竟还与她那般亲近,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老夫人连声道:“是是是!从前都是母亲糊涂了!那个贱人欺负你,母亲一定狠狠惩罚她好不好?”
沈秋辞想了想说:“母亲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不识抬举。这样吧,劳烦母亲去吩咐薛氏,让她每日正午跪在我房门前,磕上一百个响头。”
“我气消了,自然孝敬母亲,会给母亲您想要的东西。”
说着忽而抬眸,目光温然地看着老夫人,和煦笑道:
“她那么孝顺母亲,为了能让母亲好受些,相信她就算是磕头,也会磕得甘之如饴,不会委屈。”
揽月阁。
“老夫人!薛小娘才刚睡下,她昨日劳了一夜,您有什么事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
“起开!”
在药瘾的疯狂肆虐下,老夫人面目狰狞,双眼通红,连带着气力也大了不少。
她将守门的婢子推开后,更是老当益壮,一脚踹开了房门。
老夫人进去的时候,见薛吟霜还在床上睡着。
于是快步走到她床前,先是耐着性子喊了两声,
“母亲先起来吧,地上凉。”
“滚开!”
老夫人拂开她的手,眸底泣血地瞪着她。
沈秋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怨如诉地说道:
“昨日母亲说我不是个好儿媳,我听了伤心许久,回去后也是认真反省过。想着母亲今日难受,我这个做媳妇的也该来尽尽孝心。。。。。。”
她摇头起身,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伤感来,
“只可惜,而今看来,母亲似乎是不大需要我了。”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方精致小巧的锦盒,在手中把玩起来,
“前日回母家的时候,我惦记着母亲喜欢这个,特意买了要送给母亲。不过现在,母亲应该也不想要了。”
说话间,沈秋辞佯装不慎,将盒子启开了一条缝。
登时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锦盒里头漫了出来。
这味道对于老夫人而言,再熟悉不过。
刘嬷嬷失声喊道:“老夫人!是、是福寿膏!”
不用她说,
老夫人已是如同恶狗扑食般,循着味儿就朝沈秋辞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