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摆明了就是墙倒众人推!”裴远舟愤懑道:“一个个势利眼,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们哪个没有沾过咱们丹阳侯府的贵气?如今见咱们稍有颓势,便人人都要踩上一脚看咱们的笑话!”
他长舒一口气,继而揽着薛吟霜的肩膀,与她商量起来,“我想过了,既然现在出手铺面肯定是亏本买卖。还不如将那些铺子收拾出来,咱们自己做些什么营生。凭我的能力,将它们在上京做的风生水起,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裴远舟停下脚步,深情凝望着薛吟霜,言辞恳切道:
“只是这做生意之前,总得先有投入。当日我与霜儿定情时送与你的那枚玉镯,不知霜儿放在何处了。能否给为夫取来应应急?”
闻言,薛吟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薛吟霜父母早亡,并无母家,
又因着是贱妾的身份入的侯府,所以连半个子的彩礼也没有。
唯独那枚玉镯,是裴远舟花了大价钱买给她的。
在薛吟霜心中,那算是她和裴远舟的定情之物,也算是她唯一的彩。
可如今,裴远舟竟然要将此物都拿去变卖。。。。。。
薛吟霜极力隐忍住心底的不悦,向裴远舟问道:““””
“之前变卖首饰的时候,不是得了一千六百两吗?给何员外赔了一千两的违约金,再加上用了一百两买了杀手去。。。。。。余下应该还有五百两左右才对。这些银子,也够新铺面支撑一段时间的开销了。。。。。。”
“哪里还有五百两?”裴远舟指着她的房间说道:“那日日送给你房中的燕窝,都是贵价货,不需要银子采买吗?还有。。。。。。方才卖地的时候四处碰壁,我心里憋屈得很,便去赌坊赌了两把想着转转运。谁知道两把下去,竟连通吃的点子都开了出来,赔了个干净。”
薛吟霜:“。。。。。。”
裴远舟:“霜儿,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放心,等侯府渡过难关,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比从前更富足的生活。你信我。”
薛吟霜定定看着他,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承诺,她是半句也不会再信,眼神中也只剩下了藏不住的失望。
她道:“那玉镯本身就是世子送给我的,如今世子要将它卖掉,我若是执意拒绝,倒是我不懂事了。只是现在还不是该咱们考虑这些的时候。府上。。。。。。出事了。”
薛吟霜语气渐弱,眼底漫上薄红,泪盈于睫道:
“母亲她被大理寺的人。。。。。。给抓走了。”
“什么?”裴远舟震惊到无以复加,“大理寺的人?他们凭什么!?”
薛吟霜解释道:“今日张嬷嬷也不知道从哪里低价买回来了许多福寿膏,前脚才带回府上,后脚大理寺卿就带着人上门了。
他说这些福寿膏是老夫人的存货,说她罔顾法纪,在上京私下里兜售此物,当即就把人给带走了。
可咱们都是知道的,母亲前些日子自己都没有福寿膏用了,她怎么可能会去兜售此物?这件事摆明了就是大理寺的人在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