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他身法极快地渡到了沈秋辞身前,横起匕首来,抵住她的脖颈,
“莫怕。我手法利落,定会给你个痛快。”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沈秋辞娇嫩的肌肤,
再深一寸,便能轻易割断她的喉管。
她看着男子,沉声问道: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男子脸上横肉一紧,发狠道:
“丹阳侯世子欠债不还,杀了你,只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沈秋辞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杀了我,你就不怕官府彻查此事?”
“怕?呵。官府那帮废物,我何曾放在过眼里?”
男子戏谑一笑,“或许你该知道,方员外与张侍郎的长子,前些日子皆死于非命。”
他语气森然,夹杂着几分病态,似在炫耀,
“他们被人一刀割喉,死后还在脸上刻下了‘天玑’二字。身边。。。。。。”
他于怀中取出一朵白山茶花,攥着根茎搓弄把玩着,
“身边,更放了一朵用鲜血染红的白山茶花。”
说着将白山茶花凑到沈秋辞鼻尖,晃了晃,
“香吗?等下它便会陪着你,一起上路。”
沈秋辞抬眸看向她,眼神复杂。
她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无从开口。
因为她知道,这世间的女子,与夏裳的想法大抵无二。
便是连将门出生的长姐,不也是为了清白名誉这些空话,甘愿在侯府忍辱偷生了这么些年,
终是搭进去了自己的性命,才勉强对外全了个贤妻良母的名。
夏裳叹气道:“其实上京人大多都知晓,陆彦玩弄过的女子远不止盼娣一个,但只有盼娣敢反抗。”
“可结果呢?她出身卑微,又为女子,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敢和这样的达官贵胄要一个公道。。。。。。”
沈秋辞回眸,朝着尚书府的方向幽幽瞥了一眼,沉声道:
“他会有报应的。”
“报应?或许吧。。。。。。可连官府都管不了的事,若说报应,也只能盼着老天开眼了。”
沈秋辞缓缓抬头,看向无垠苍穹,
本该当空的旭日,却为乌云遮蔽,
唯有疏落的天光透过云层缝隙,艰难地投射下来。
沈秋辞敛回目光,直视着眼前泥泞坎坷的路,
世间诸事难得圆满,天公亦少有开眼时,
不过无妨。
若天道不公,她自为阎罗。
*
因着车夫带她们绕了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