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多没良心?才刚吃了爷的烤鸡,就要还爷的玉佩,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这么还?不设宴好好感谢爷一番?”
楚怀安不乐意的挑眉,苏梨从善如流的回答:“婚宴当日,定给侯爷留最好的席位,上最好的喜酒,以示感谢!”
“……”
楚怀安拿着玉佩怒气冲冲的走了,一路走出尚书府,踢坏了府上十好几个木头桩子。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小东西,算你狠!
楚怀安走了没多久,宫里便又来了人,抬着好多箱的封赏,还有从宫里挑选出来的宫婢,一路声势浩大的穿街走巷,很快全城的人都知道,远昭国出了一位女县主,县主府就是以前的尚书府,县主大人就是以前的尚书府三小姐。
尚书府满门被流放,这位苏三小姐却成了县主,还一人得了尚书府偌大的宅院,可真是有本事极了!
坊间渐渐有流言说这苏三小姐心思毒辣,设计陷害长姐,让长姐失宠,又插手二姐婆家事,害二姐与公婆不合,如今生死未卜!她脸上的伤就是报应!
这流言传出来没多久,一群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便被逍遥侯丢进了大牢。
没几日,太学院竟还出了一封告示,日后所有参加科举的才子,若曾有妄议旁人的劣迹亦或者家中有以讹传讹的亲戚,一概取消入试资格,禁考五年。
告示一出,流言蜚语便渐渐偃旗息鼓,没了踪影。
“只是些无谓的流言罢了,先生何必如此较真?”苏梨泡着茶温声说,奉上一杯递给顾远风。
老院首也在李勇写的那本花名册上,前两日被革职遣返回乡,顾远风便被众人推举做了院首,今年科考,他已是出题主考,自是有权发出那封告示。
茶叶是今年刚出的雨前龙井,不算多名贵珍稀的茶,不过泡的人手法熟练,心思平和,泡出来的茶便也成了极品。
顾远风抿了一口,复一口饮尽,待茶香在口齿回味泛甜才舒展眉头开口:“科举选的不仅是有学识有能力的人,更看重的还有人品,在背后说人是非之人,再有学识恐也难成大器!”
这人将袒护之词说得句句在理,苏梨自知说不过他,只能应和:“先生说得有理!”说着话又帮他添了一杯茶。
第二杯茶自是要慢慢品味,顾远风用茶盖拨着茶叶与苏梨闲谈:“阿湛呢?”
“被国公大人接去玩了。”
手上动作一顿,茶盖与茶杯发出一声轻响,顾远风掀眸看向苏梨:“他是陆家的后人?”
“嗯。”
“你与陆将军……”顾远风试探着问,他倒不是像旁人那样探知八卦,只是关心。
“我不是阿湛的生母。”
苏梨坦然回答,对先生,如今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顾远风单手盖在茶盖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圆润的杯沿,苏梨不是苏湛的亲生母亲,却让苏湛入了苏家祖籍,还做了那许多事,对陆戟如何,旁人一眼便能知晓。
但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看,陆戟并非良配,苏梨若与他在一起,这一生总是少不了坎坷曲折。
“以后的路要如何走,你可想清楚了?”
顾远风轻声问,目光看着别处,幽然深邃。
“先生,将军很好。”
将军很好。
四个字便是回答。
因为那个人很好,所以她下定决心要追随与他。
尸山血海也好,金戈铁马也罢。
他一声令下,她便誓死拼杀,他想要守护的人或事,她也可付出同样的热血坚守。
放在杯盖上的手颤了颤,顾远风收回手淡然一笑:“你觉得好便好。”
五年前他没护得住她,如今,自也无权干涉她的决断。
“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