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忙,没来得及,如今你也回来了,不如亲自还给她。”季泠月笑道:“这种牵扯不清的事情,果然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你,”袁青慌张道:“我都为了你重新回到这里了,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季泠月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好你个季泠月——”
“莫气莫气,”蓝妩连忙打圆场:“大喜的日子,我替阿月赔个不是,但袁姑娘仔细想想,阿月说的也没错啊,这种关乎两人感情的事情,当然还是本人亲自解决比较好啦,不过现在正是我与阿月的婚宴,袁姑娘千里迢迢而来,还是先坐下来和大家聊聊天,休息休息如何?”
袁青被她迎进殿中,又被稀里糊涂塞了一杯酒,好一会儿才道:“季泠月那种气人的,怎么找上你这么脾气好的?”
蓝妩笑了声:“刚好,我们天生一对。”
许是因为海中没有昼夜更替,这场盛大的宴会持续了许久,直到欢笑声与乐曲声渐渐停下,孟长歌才把两只晕乎乎的小鸟送到房间,又快步走了出来。
蓝鸢果然还没走,她垂首坐在宽大的王座上,绸缎般的白袍流泻而下,戴上玉戒的左手搭在膝盖,另一只手则把海王剑立在地面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孟长歌又四处搜寻了一番那个总跟在蓝鸢屁股后面的鲛人,见她正忙着把醉倒的宾客送回房间,便放下心来,一步步登上玉阶,停在王座旁:“累了吗?”
好一会儿,蓝鸢才抬起头,困惑地眯起眼:“你是谁?”
孟长歌怔了下,打量她一会儿,迟疑道:“你喝醉了?”
“胡说!”话音刚落,女人便来劲似的坐直身体,瞪大眼睛道:“季泠月都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
孟长歌忍住笑:“你不会以为你能喝过师妹吧?”
蓝鸢蹙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能?”
她条理如此清晰,孟长歌又犹豫起来,怀疑她是不是没醉,这时,蓝鸢却不服输地站了起来,拖着手中长剑,踉踉跄跄往下走:“季泠月呢,去哪儿了?你把她找来,我们,我们继续……”
孟长歌连忙扶住她:“人家洞房花烛,你找她做什么,再说,你干嘛要提着剑?”
“洞房花烛?”蓝鸢停下脚步,茫然地歪过头:“和谁?”
“你说谁,当然是和你妹妹啦。”
“哦……”她眨了下眼,嘀咕道:“和我妹妹啊。”
沉默了会儿,一颗珍珠忽然掉了下来,发出清脆一声响,孟长歌一愣,大惊失色道:“怎么了,你突然哭什么?”
蓝鸢面无表情地掉珍珠:“我妹妹,长大了,不是小鱼了……”
孟长歌:“她不是早就长大了?”
蓝鸢恍若未闻:“明明之前还总是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被母后训后就可怜巴巴跑来我身边,做什么事都要黏着我,怎么忽然就长大了?”
孟长歌眨了眨眼,明白了:“你竟还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时候,放心吧,她只是成亲了,不是死了,也不是要离开你,要是她知道你喝醉后就在背后掉小珍珠,指不定……”
蓝鸢神色一凛:“不准说死那个字!”
“……”半晌,孟长歌无奈道:“你还真是爱她。”
那厢,被认为洞房花烛的两人刚从叶轻君的房间离开,蓝妩掂了掂手中匣子的重量,好奇道:“好轻,也不知药老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