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带兵出征,打的并不比萧燧差。
刘虎率领中军,另外两个亲兵各领一路大军,三线夹击,对锦丰军展开包围。
锦丰军不知道是确定不敌,还是想跟辽东军打消耗战,采取了坚守的对策,闭门不出。
两军对垒,让姜南风这个高门公子见识到了“叫阵”骂的有多脏。
一整天的对骂结束,刘虎捧着大碗吃饭,姜南风坐在一旁,许久未能落筷。
刘虎是粗中有细的性子,吃到一半,收了筷子,对姜南风询问:“姜候,是今天的饭食不合口么?军中的厨子确实不会做菜,您稍微凑合一口,别把自己饿瘦了。”
姜南风摇摇头,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名义上我被绑在辽东军中,饿瘦更合理。我就是不明白,你们打仗都要先这么叫骂?你今天可在外头喊了足足几个时辰。”
刘虎挺直胸膛,分外自豪地拍着胸口说:“那可不,这军中,除了将军就我最会骂阵。中气不足的将领可喊不出这么足的气势来。就要这样声音大,内容脏,才能吓得帝君魂飞魄散,没开打就先矮人三分。”
“……所以,萧燧,比你还会骂,骂起人来声音还大?”姜南风开始头疼了。
他虽然天生力气足,可也没感受过自己在大喊大叫上有什么天分。
刘虎自信点头:“那当然,将军样样都是军中最强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姜南风住口了,他抚着额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他实在想不出萧燧那副逗弄一下都会红耳朵的端正模样,在外面居然是什么脏话都信手拈来的。
这家伙平时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姜南风再次开口:“你们……不,我没什么想说问的了。”
问这种话太失礼了。
以萧燧所处的环境,他不论什么样子,都很合理。自己就是个外人,还是不要多嘴得好。
但和姜南风的谨慎不同,有了萧燧之前留下的吩咐,刘虎事事都不避着姜南风,他端起饭碗,继续往嘴里扒拉饭,同时口齿清晰地说:“姜候,你别担心,打不起来的。”
“此话怎讲?”
刘虎用筷子指着远处的地图:“往东全是将军打下的封地,西面有剽悍山民,地形易守难攻,而且多有瘴气,往南移动的话,锦丰军就可能被咱们和夏军联合包饺子,那么他们最安全的出路只剩下往北走,但北面早让咱们的分兵堵死了,根本没有什么移动空间。”
姜南风点点头:“所以锦丰军现在才一直坚守不出,就是没想好应该往哪里走。以我之见,往北走虽然费力一些,但保存实力的可能性更大。”
刘虎嘿嘿笑了几声,一脸等着看热闹的怀心思神情。
姜南风顿生好奇之心:“怎么,我猜得不对?”
刘虎正好把一大碗饭咽下肚,他又盛了一碗,继续边吃边说:“您没猜错。我想到将军的话了,将军说,锦丰军成分复杂,但当头领的几个都没什么见识。到现在这一步,恐怕想不起断壁求存,再图大业,只要被围困,无路可走之时,必生内乱。我想着他们能生出什么新鲜乱子呢。”
姜南风随口说:“内乱左右不过是,下面小头领联合绞杀大头领,带着人头当见面礼的把戏,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刘虎顿时瞪大眼睛,过了一会,他拍着脑门连声道歉:“抱歉,姜候,是我无状了。不该对你说这些。我没别的意思。”
姜南风笑着摆手:“无妨。且不说我信你确实没怀心思,就算你真想要拿这番话挤兑我,我也无所谓的。我那几位继父都没有为人君的气度,到最后连忠臣都不放过,难怪一个个都落得身首异处的结局。”
刘虎突然停下筷子,看了姜南风几眼,大着胆子问:“姜候,我曾经听人说,末帝是您杀的,此事当真么?”他问完笑了几声,赶紧补充:“我就是好奇,因为照着年龄,您当时才十二岁,力量不足。我猜不是你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