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堵着一块巨石,席靳深胸膛闷钝,“她不会。”
沈汐的呼吸都轻了,轻得茫然无助,“不会什么。”
“不会要你的命。”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沈汐声嘶力竭,“非要我真的出意外,你才后悔自己太护着她吗?”
“沈汐。”席靳深忽然喊她的名字,却迟迟没有下文。
“宋禾是幕后主谋,你还查下去吗。”她固执要个答案。
男人咬出一支烟,沈汐坚定清澈的眼睛,委屈又陌生的光,勾得他莫名焦躁,他甩出打火机,砸在门板,砸得瘪了。
沈汐整个人也仿佛被掏空,不停下坠,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已经给出答案。
席靳深这个人,好的时候,当真好。
硬朗汉子的三分柔情,温柔得掐出水。
坏的时候,决绝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沈汐体验过他的好,也体验过他的坏。
好有多沉溺,坏就有多崩溃。
。。。。。。
纪席兰在麓山公馆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席靳深露面,“你带她来的?”
被堵个正着,男人不耐烦,“她朋友。”
“她哪个朋友能租下麓山啊?一定很有财力了。”
席靳深倚着扶梯,“您不认识。”
“分明就是你!”纪席兰一针见血戳穿,“我看监控了,你们一起来的。”
他一张脸阴鸷得厉害。
“我收买了姚文姬的主治医生,她是装病,打着绝症的幌子,讨席延章心软,想扳倒我,夺回席夫人的位置,她做梦!”纪席兰话锋一变,“那只狐狸精在南海湾吃香喝辣,花着你的钱,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男人侧身一横,拦住纪席兰,“您要干什么。”
她恼了,“我动不得沈汐,还动不得那只狐狸精吗?”
“不行。”席靳深态度强硬。
纪席兰冷笑一声推开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扬长而去。
当晚,宋禾在南海湾大哭了一场,保姆电话里告诉席靳深是夫人打了宋小姐一巴掌,又摔了不少家具物件。
他站在落地窗前,“夫人说什么了。”
“夫人说要是宋小姐不识趣,她做得那些丑事,不会留情面。”
江面的霓虹掺着雪色,映在席靳深眼底,他一言不发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