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里面的洗手间,“她早走了。”
江小楚这招,沈汐万万没想到。
给男人留下一种乖巧识趣,懂规矩的绝佳印象。
小姑娘不得已住了一晚,早早收拾干净离开,也没惊动任何人,不蹭男老板的车,避免开到公司暴露同车,引发谣言误会。
进退得宜。
是个高手。
席靳深下午接了老张的电话,催他过去一趟。
到办公厅,老张在门口迎他,“你蒋伯伯来了,砸了四个茶杯,为你的事气住院了,昨天刚出院。”
席靳深神色沉重,直奔会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黑框眼镜,国字脸,派头很足,面孔聚敛着晦气。
他毕恭毕敬颔首,“蒋伯伯,有日子没拜访您了,是我礼数不周,我向您赔罪了。”
“你不拜访我,我都住院了,你拜访我,我还不火化了!”老蒋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你记得你的身份吗?你简直荒唐!中海的股票短短一星期下跌了15%,经济损失数亿,省里开会研究对策,替你擦屁股!上至董事下至员工,你凭什么服众?”
席靳深额头血管鼓了鼓,笑意勉强,一言不发。
老蒋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含了几粒,“你是学法律的,法律有尺度,道德没有标准。犯了法,自己承担代价,可你闹出丑闻,是中海上上下下一千多人陪你承担!你是集团的定海神针,你在风口浪尖上摇摇欲坠,企业能太平安稳吗?你是中海的代言人啊。”
“蒋伯伯教训得是。”
“沈汐是吧?”
席靳深握拳,手心一片冰凉,“她调到外省了。”
“那姑娘一直在外省呢!”老张打圆场,“靳深,给蒋伯伯倒杯水。”
“免了,我没那口福。”老蒋恨铁不成钢,“冀省一百多名省企负责人,哪个闹丑闻了?只有他闹得这么难堪,他不要脸,我要这张老脸!”
席靳深拳头松开,又攥紧,太阳穴的青筋也凸胀。
“你任职中海副总经理的那天,我告诫过你底线是什么,一,演艺圈的女人,绝不准谈,她们人脉杂,娱乐绯闻多,会牵连你。二,赌,贪,绝不准沾。”老蒋瞪了他一会儿,他没表态,更加气愤,“辞职滚蛋!别毁了中海。”
席靳深薄唇紧抿,转身要走,老张拽住他。
“老蒋,那姑娘是遭算计了,清清白白的小女孩,对靳深一心一意的。席迟徽确实没分寸,但他是情有可原,我向你汇报汇报。”
老张将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老蒋听完,望向席靳深,“和她断了吧,不然她哪天又遭算计,再曝光一次,你彻底完了。你和席迟徽不一样,席氏集团是你们自家的生意,可中海影响甚广,你既然挑大梁了,言行必须谨慎。”
老蒋从沙发上起来,“你写一份检讨书,在董事会上当众致歉,另外,内部通报批评。”
他走后,老张叹气,反锁门。
席靳深眉头皱成一团,“不完全是她的错。”
老张一听还在袒护,也怒了,“我派人去红星剧院走访了,她的院长,同事,多次撞见席迟徽和她亲密来往,在化妆间,食堂,车里,也去过她的住处,席迟徽甚至对长安区的警员说,沈汐是他的女朋友!”
席靳深面色顿时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