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拧眉,一手挑开领带结,一手拿起座机。
中海集团有四部内线,一部直达秘书部,一部直达董事局,一部直达市里,一部是直达省办公厅。接入老张的办公室,他气势汹汹的,“靳深,搞什么啊!那姑娘不是你的女人吗?又跟你二哥了?”
“打钱。”
席靳深没拾茬。
“钱?”老张一噎,“要账啊。”
“差了三千万。”
“你这倔驴的性子!宽限两个月行不行?”
席靳深扯下领带,丢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加息。”
老张乐了,“怪不得他们背地里骂你是铁面阎王,你是认理不认亲啊!加,我加,成吗。”老张语重心长,转移了话题,“那姑娘和你二哥沸沸扬扬的,你最好。。。”
他不耐烦,拔了电话线。
“食堂还开吗。”
程洵说,“开。”
男人起身,在办公室关了两天一夜,终于现身了,从七楼副总办,到二楼食堂,他所经过之处,是一声声诡异的、探究的问候。
席靳深一一颔首,冷漠到骨子里。
“沈汐不是席副总的情人吗?为什么和席迟徽搞到一起了?”
“席二公子多有魅力啊,冀省四少不是浪得虚名,哪有女人不钟情他的?席副总太严肃了,不解风情。”
“沈汐年纪很小吧?小姑娘喜欢浪漫的、坏坏的男人,席二公子最符合了。”
女员工绕过餐桌去窗口舀汤,发现席靳深在一旁,登时脸色变了。
“席副总…”
另一个员工听见,也马上起来,结结巴巴的,“席。。。”
席靳深的威慑力太强悍了,不开口吐一个字,却有千斤重,压得所有人透不过气。
“快去工作!”程洵打圆场,“席副总有度量,不和你们计较,嚼舌根议论领导是中海集团的大忌,要开除的,懂不懂?”
她们连连称是,四下散开。
席靳深拳头紧了紧,手背的筋络一缕缕激凸,又平复,他站在窗前,点了一根烟。
程洵小声说,“小女孩爱八卦,您别往心里去。”
他沉默,抽完手头这根烟,上楼回办公室。
“你订车票,时间最近的一趟。”
程洵点头,“我告诉沈小姐在公寓等您?”
“我不见她。”席靳深走到里间,换了一套舒适些的休闲商务装,“去骨科医院。”
程洵心口咯噔。
席家的男人,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倒是女人死来活去的,他们在情场骄傲惯了。
这回,席靳深颜面尽失,宋小姐十有八九苦尽甘来,而沈小姐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