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谢德友之前也抽过他们这些干儿子。
拿皮带抽。
每一下都能抽到皮开肉绽。
周延东明显感觉到,谢德友力不从心。
刚抽了一下,就抽不动了。
见谢德友抬不起胳膊来,攥着鸡毛掸子的手,还微微颤抖。
周延东忙问道:
“手腕子是不是麻了?”
被发现打人都挥不动手臂的谢德友,索性把掸子扔开,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打不动了!”
他一直不服老。
但,年岁不饶人。
连打人都打不动了,他不服老,也不行了。
谢德友长叹出一口长气。
“哎——”
周延东站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看似摆出一个乖儿子,心甘情愿被训的模样,但却像是一棵大树,已经长成了栋梁,而他已经是衰败的老朽了。
而且,还有机灵的媳妇儿,在一旁为他说话。
“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父子还是父子,您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谢德友说道:“你这张嘴,说了这么多,话都让你说了!你还有什么话,一起都说了吧!”
唐初雪笑道:“我是把您当长辈看,当周延东的爹尊敬,才这样说话的。您要是不让我说……嘿嘿,我也要说的!”
谢德友一瞪眼,又看周延东一脸宠溺地看向自己媳妇,完全没有管教她的意思,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
王芳虽然蠢,但有句话算是说对了。
养大了儿子,便宜了外人。
儿大不由爷。娶了媳妇儿忘了爹!
“你要说就说!也没有人堵着你的嘴!”
唐初雪笑着问道:“您当年创业的时候,是多大岁数?我听说的都把您说的可厉害了,都说的神乎其神的。可我不信。您真的三十岁就自己研究出来,酿烧酒的法子了?是不是前辈留下来的秘方,您拿来用了?”
谢德友没想到唐初雪不是为周延东狡辩,而是打听他年轻时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