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雪一直很安静,等待了这么久,目光沉静,气定神闲,没有任何不安猜疑的慌乱。
倒是让谢德友有些欣赏她的性子。
他刚才故意冷落她半个小时,让她肚子在这里等待,也是摸摸她的性子。
但也不至于因此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
“你这个小丫头很机灵,但一个小姑娘太有心机,就不好了。”
谢德友说话的转折蛮大。
唐初雪噗嗤笑了,“我也觉得有心计不好,可我也没遇到毫无心机的人,不过见招拆招罢了。我就当您是夸我机灵了。不好的地方,我也改不了。”
谢德友凶巴巴地瞪起眼,“我是夸你了?”
他这可不是夸她的话。
小丫头片子跟他装傻。
哼!
那个中年女人看谢德友脸色一沉,立即冲唐初雪使眼色,让她闭嘴,“这不是那个意思……”
这次唐初雪没有用那个中年女人替她解释,她直接对谢德友说道:“我姥姥从小就告诉我,长辈的话要听,但也就是听一听。”
唐初雪回道:“我和周延东是小时候就认识的。我的父亲曾经是他的老师。教他识字。”
谢德友问道:“你的父亲是哪位老师?”
谢德友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但对身为老师的人,有一份特别的尊重。
“我父亲是唐劲松。”
唐劲松在这一带教书的时候,从小学到高中,综合在一起,都在桃集儿村。
唐劲松当时教过的人,就是这附近十几个村子的孩子,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过这个名字。
当时他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教学的成绩也最好。
谢德友眼神一晃,苍老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爸爸是唐老师。”
“对。您认识我爸爸?”唐初雪知道谢德友一定认识。
这一带的老人,还记得唐劲松这个名字,也让唐初雪有种感激的情绪在心头激荡。
“我还记得,唐老师带着孩子一起去种树。当时的树苗,是我开拖拉机送过去的。”
谢德友叹了口气,想起青年时期地样子,自己还是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
“哎!唐老师人品才学都是第一等的好,只可惜身体不好,早早就……走了。”
谢德友突然伤感起来。
唐初雪说道:“您还记得我父亲,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他了。谢谢您还记得,我父亲在我四岁时就走了。其实,我自己对他的记忆,也模糊了不少。”
唐初雪在谢德友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怀念。
谢德友微微点头,“你是个好孩子。”
唐初雪微微一笑,说道:“周延东也是个好孩子。”
“哈哈哈!”
谢德友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你这孩子……哈哈哈!”
谢德友看她的神色自若,面对自己的时候,目光沉静,不卑不亢,也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
但,这个姑娘再好,也不能抢他给菲菲定下的女婿。
他还是要做这个棒打鸳鸯的大棒子。
谢德友神色微微一沉,“你能让东子死心塌地,也算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