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长不信沈香引能成功,他是真想赎罪解脱,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赌了。
古云实握紧田村长的手,安慰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您……但您可以相信沈姐姐一次,她真不是一般人。”
田村长抬起眼看站在远处的沈香引,眼神中依旧是深深的怀疑。
“在开始之前,我要先把村长的位子,传给阿金……”
鹤冲天看向站得离他们有些远的沈香引,她站在一棵树下,抬着头吸烟,眼神空洞盯着被风吹动的树冠。
烟雾散不掉聚拢着她。
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最后一口深吸后,她把烟头丢在地上,脚尖拧灭,垂着脑袋回来了。
沈香引没停留,说:“走吧,去拉他们上来,第一个先拉彭老,他上来了,下面人才安全。”
……
自鹤冲天叮嘱了阿金小心彭老后,他便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彭老看。
沈香引几人走了几个小时没有再回来,也不知道出去没有。
看彭老在刻竹子,阿金问他:“您在刻什么?”
彭老脑袋没有动,抬了抬眼皮,语气不善:“这下面度日如年,我总得有个消遣才能熬下去。”
阿金被呛得无话再讲。
又过了会儿,彭老低声向身边几人说:“我…上个厕所。”
阿金抬头瞥了彭老一眼,看到他把一根竹简塞进了袖口里。
老吴和光棍老人离得近,自然而然去搀扶他。
老吴说:“那几个年轻人先前叮嘱了今天先不要去甬道里上,我们去另一边。”
彭老否决:“他们如果能出去早出去了,上到另一边臭要臭死,就去甬道。”他的语气很坚决。
老吴和光棍老人也没有继续和他犟,好在沈香引他们前一次回来的时候也说了,中间的水道不通,他们要找别的路了。
阿金百无聊赖,用包裹食物的丝绸仔细擦着他的猎枪。
忽然,上方的井放下来一根绳子,绳子绑了很多结,大圈小圈,还拴着一块布头,布头上写了字。
阿金拆下布头看:先把彭老第一个套进来,如图。
下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是古云实的手笔,算是绳结的使用说明,哪里绑手,哪里套腿,哪里拴着腰……
阿金快速看了一眼,画得丑是丑,挺好理解的。
洞里剩下的三个老人炸了锅。
“这绳子…是救我们出去的?”
“那几个年轻人成功了!?”
古爷爷最激动,“是不是我孙子出去后回来救我们了?!”
阿金朝他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瞥了一眼甬道里,“想顺利出去的话,一会儿都别说话,也不要拦着我做任何事。”
话落音没多久,甬道里三人出来。
老吴问:“你们刚才吵什么呢?”
刚说完,还没看清楚落下来的绳索,阿金就冲了过去。
“救援来了,彭老第一个上去!”不由分说,阿金强壮高大,动作也极其鲁莽,一下就把彭老从另外两人手中抢了过来,扛在肩膀上。
老吴瞪大了眼睛,说话声音也高了几度,喜溢眉梢道:“哎呦!这不是做梦吧!”
彭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袭得发懵,折腾着,断肢乱踢,两只手推着阿金:“我不上去!放我下来!”
阿金并不搭他的话,快速把彭老两条断肢塞进绳圈里,而后捉着他两只手穿过绑手的绳圈,快速收紧。
旁边几个人见彭老折腾的厉害,对阿金说:“你动作轻一点!彭老的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