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单于!”张通率先发现给人架走的军臣单于,犹如馋猫见到咸鱼似的,兴奋得尖叫起来了,手中的陌刀举得高高的,恨不得立时把军臣单于劈成碎片。
“真的是单于!”周阳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和军臣单于在这里相遇。转念一想,这里是冒顿的坟墓,军臣单于走投无路,来到这里求得精神上的麻醉也是情理中事。
“快!活捉单于!”不容周阳下令,张通握着陌刀就冲了上去,勇猛似虎。
汉军兵士已经发现了军臣单于,无不是如猛虎见到羊羔似的兴奋,大吼着“活捉单于”,握着陌刀,飞也似的冲了上去。
要是能活捉军臣单于,那不仅仅是一件天大的功劳问题,更在于,那是无上荣耀。单于只有一个,多少人想活捉他而不可得,若是自己能建此功,封侯受赏自是不用说了,更在于,这是千古未有的盛事,意义非凡,谁能不想?
不要说将士们兴奋不已,就是周阳也心动,挥着环首刀,一拍追风驹,率先冲了上去,大吼:“活捉单于!”
“活捉单于!”这话,军臣单于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就是没有如眼前这般让他心惊肉跳。以前,那不过是汉军的激励之言罢了,眼下却是事实,一个不好,他真的会给汉军活捉,他能不惊?能不惧?
“快走!快走!”此时此刻的军臣单于,魂胆俱丧,犹如丧家之犬,哪里还记得保卫冒顿坟墓一事,大吼起来,撒开双腿,逃得跟兔子一般快。
也不知道军臣单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逃得飞快,都快赶得上奔马了。就是如此,也是没有周阳的马快,很快的,周阳就追近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周阳,军臣单于眼前直发黑,那可是匈奴最可怕的敌人,不能不心生惧意。
“大单于,那里人多,快去!”中行说眼尖,发现前面有很多匈奴,忙提醒起来。
龙城一马平川,无遮无拦,要想摆脱追兵,还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唯今之计,只有朝人多的地方钻了,军臣单于想也不想,就朝人群冲去。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那些拥在一起的匈奴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后面一队汉军在追杀,要是军臣单于他们过去,那就是祸水东引。虽然死在汉军刀下,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谁愿意早死呢?哪怕是一刹那的生存,也是极其宝贵的。
“这是大单于,你们快保护大单于!”立即有大臣端起架子吼起来。
匈奴保护单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前提是要在正常情形下。眼下却是一点也不正常,军臣单于的威信全无,他的号令早就行不通了,在匈奴心目中,军臣单于跟空气一个级别,可有可无的,谁会舍弃性命来保护他?
“狗屁的单于!”
“大匈奴没有这样窝囊的单于!”
不提单于二字还好,这一提起,却是惹来一片谩骂声,更有匈奴抽出了弯刀,紧握在手里,凝神以待:“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对!杀了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匈奴大声附和。声音此起彼伏,跟打雷似的。
“这……”军臣单于在匈奴中的威信降到最低了,他早已预料,就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之低,匈奴把他当敌人看待了。
在匈奴历史上,有哪一个单于被看成敌人呢?头曼单于遭到河套之败,匈奴损失惨重,匈奴也没有把他当成敌人,还是尊为单于啊。
军臣单于开了先河,成了匈奴历史上第一个匈奴不承认的单于!
这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背叛,是任何一个君主,不论是汉朝的皇帝,还是匈奴的单于,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军臣单于不由得气恼上来,拔出弯刀,对着那些匈奴,凶狠的吼叫起来:“你们竟敢敌视本单于,本单于要杀了你们!”
“大匈奴的单于,历来率领大匈奴的勇士杀得汉人丢盔卸甲,无还手之力,有你这样的单于么?”
“你不敢杀汉人,就只杀大匈奴的勇士,你羞是不羞?”
匈奴纷纷指责起来,满是不满、气愤,还有不屑。
这明明是气愤之言,可是,军臣单于听在耳里,犹如雷霆轰击似的,身子发僵,作声不得,无言以答。把屠刀对准自己同胞一事,军臣单于并不是第一人,每当匈奴遭到失败,不得不以此来减负,求得生存的机会。
可是,就没有一个单于如他这般,把屠刀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准匈奴,对匈奴大打出手,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这等事,军臣单于绝对是匈奴历史上的第一个单于。
他有千般委屈,万般不甘,就是说不出来,仿佛给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尽管军臣单于有一万个说法,可是,都是苍白无力,不能率领匈奴走向强大,而是走向衰亡,不是让匈奴过上天堂般的好日子,而是让他们生命没有保障,他作为单于,具有不可御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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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得对!本单于愧对列祖列宗!”军臣单于竟然冲那些气愤难已的匈奴鞠躬认罪。
这让那些匈奴不由得愕然,愣怔了一下,他们依然用不屑的口吻道:“认罪有屁的用!谁信?”
“你要是真心悔过,去杀了周阳,我们就认你这个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