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没吃到美味的羊肉了,真是让人怀念呀。
“咕咕!”一众大臣肚里发出怪异的响声,个个伸长脖子,打量着红墙外的天空,嘀咕不已:“汉人可恶,就会折磨人!每次烤肉,都会让人直冒口水!”
汉军并非要折磨他们,而是汉军也要吃东西,到了饭点就得烤羊肉、煨马酒。
“不知道,羊肉是不是还是象以前那般鲜美?”
“马酒是不是如往昔那般滚烫?”
一众大臣嘀咕不休,议论起来。
军臣单于双眉紧皱,打量着直冒口水的兵士,再瞧瞧红墙,不由得眉头一挑,虎目中精光暴射,似是想到了什么,在中行说肩头猛拍一下:“中行说,你说得对,等待就有机会!”
“啊!”他这一拍极是有力,中行说忍不住惨叫一声:“大单于,你说什么等待?”
“哈哈!”就在中行说莫明其妙之际,只见军臣单于猛的跳将起来,拔出弯刀,手腕一振,一个漂亮的刀光出现,仰首向天,大笑起来:“本单于有办法了!本单于能重新发号施令了!”
这一个多月来,军臣单于无数次发号施令,可是,除了一众大臣和他的亲卫,以及本部精锐遵行以外,没有人听从,哪怕是一个。
重新发号施令,这可是重中之中,就是不能成功。他突兀的道来,一众大臣惊诧不已,无不是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军臣单于。
就是明智如伊稚斜和中行说,也是不明所以,唯有一脸的惊奇。
就在众臣惊讶之际,只见军臣单于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来到骏马旁,飞身上马,挥着弯刀,在匈奴中驰骋起来。一边驰骋,一边大吼:“大匈奴的勇士们:你们闻到羊肉的香味了吗?你们想喝滚烫的马酒吗?”
在冰天雪地的龙城,滚烫的马酒那是必不可少的,会让人感觉浑身暖和。匈奴在冰天雪地里给冻了一个多月,无数回怀念马酒的滚烫。
废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匈奴暗中嘀咕,如今的军臣单于在他们眼里,没有多少份量,没有人回答。
军臣单于这独角戏演得有些失败,好在他的脸皮厚,一点也不在乎,仍是大吼不已:“本单于知道,你们在龙城被围一个多月,没有美味的羊肉,没有滚烫的马酒,可是,这不要紧,马上就会有!”
“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籍口!”匈奴听在耳里,不屑在心头,给汉军重重围困,哪来的美味羊肉,滚烫的马酒?
“在那里!在城墙里!”军臣单于手中的弯刀朝红墙一指,大声吼起来那里:“那里有不计其数的牛羊,拆了墙,就有美味的羊肉!”
汉军用尸体筑起这道城墙,不仅有人尸,还有马尸、牛尸。马尸、牛尸,对于吃了一个多月生肉,啃了这么长时间人肉的匈奴来说,具有莫大的诱惑力,尽管他们知道,城墙上有汉军严阵以待。
饥饿是非常可怕的,其驱使力量不下于死亡。得到军臣单于提醒的匈奴,无不是恍然大悟,鼓起勇气,大吼起来:“拆了城墙,烤肉吃!”挥着弯刀,有马的骑马,没有马的徒步,对着城墙涌了过去。
若是从空中望去,只见不计其数的匈奴,就象海潮一样,对着红墙冲去,波澜壮阔,气势不凡。
饥饿的力量,真可怕!可以把懦夫变成勇士!
望着重新焕发起精神的匈奴,军臣单于嘴角掠过一抹冷笑,他的话,终于有人信了。
伊稚斜,中行说,还有一众大臣,看在耳里,喜在心头。这冲锋的结果是注定的,会给汉军打回来,不可能成功,却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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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李广烤的羊肉不是吹的,多好吃!”李广一张大嘴狠狠啃着羊肉,兀自说个不住,得意非凡。
“光有你的羊肉,可不成!要是没有我泡的茶,你能吃几天羊肉?早把你给腻得没胃口了!”程不识端着茶,慢慢的喝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乱转,感慨无已的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匈奴单于为何一有空就召集一众大臣饮酒取乐,大漠之中,实在是没多少事儿呀!”
“除了吃,就是睡,不饮酒还能做甚呢?”周阳深切的体会到匈奴的生活,对匈奴单于爱饮宴一事有了更透彻的认识。时间太多,一抓一大把,不用来饮宴打发无聊的时光,还能做什么呢?
“再这么下去,我们快成匈奴了!”卫青也是感慨一句,头向后仰,一副百般无聊样儿。
“匈奴怎么不疯呢?”李广无聊的搔搔头:“我们一直盼着匈奴疯了,好狠狠的杀上一通,那才有乐趣呀!匈奴就是不疯!”
“谁说匈奴不疯?”周阳猛的接过话头,耳朵竖得老高,一脸的凝重之色。
“大帅,你可莫要乱说……”李广一句埋怨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耳朵竖起来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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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城墙,烤肉吃!”匈奴饥饿难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要不是周阳他们的耳音好,还真听不见。
“拆了城墙,烤肉吃,想得真美!”李广率先讥嘲起来:“当我们是死人?”
“走喽!”程不识猛的跳将起来,手按在刀柄上,未语先笑:“打匈奴去!一个月了,匈奴不发疯,我手都痒死了!”也不管众人的反应,飞也似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