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片的寂静!
偌大的养心殿中,唯有一众人短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周亚夫、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卫绾、张骞他们额头上直冒冷汗,脸色发白,好象天塌了似的。
“你们怎么了?”汉武帝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解的问询起来。
“皇上!”申公声音发涩,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可是吃了败仗?”
“败仗?”汉武帝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声调陡转高亢:“谁说吃了败仗?谁说的?谁如此惑乱军心,朕饶他不得!”
“皇上,没吃败仗?那你怎么一副震惊万分的样儿?”周亚夫脸上恢复了血色,惊奇不已的问道。
“哦!你们就以为吃了败仗?”汉武帝恍然大悟,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皇上训诲得是,臣等自以为是了!”主父偃的话很委婉,却是一个意思:“皇上,你如此震惊,总得有个原委吧?”
“那是当然!”汉武帝收起笑容,一脸的肃穆:“朕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到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可以困住匈奴!朕是惊愕!姐夫竟然能想到如此简单而又实用的法子!”
“啊!”一片惊呼声响起,紧接着,众人就异口同声的问道:“皇上,大帅想到什么法子了?你快说呀!快说呀!”
他们可是商议了好些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要他们不好奇都不行,个个一脸的焦急之色,恨不得马上知晓答案。
“姐夫的办法,说起来也不难,就两个字:筑城!”
汉武帝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军报,笑容上脸,鼻子眼睛挤作一团了。这办法一出,匈奴是插翅难逃,一个天大的胜利就是稳获了,谁能不欢喜若狂呢?汉武帝没有放声高歌,已经算不错了。
“筑城?”一片惊讶声响起。
“皇上,你说笑吧?在龙城怎么能筑城呢?”紧接着,就是一片不信的疑问声响起。
“皇上!是不是阳儿谎报军情?”在这些人中,周亚夫最是担心,他可是周阳的父亲,要是周阳谎报军情,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周氏一门将会完蛋,他哪能不担心的。
不能怪周亚夫,实在是要在龙城筑城难如登天,在他不明办法的情形下,要让他相信这是真的,不是难,是很难!
“周亚夫!你胡说什么呢?把你的臭嘴闭上!休得胡言乱语!姐夫哪能做那种事呢!”汉武帝的喝斥声响起,极是愤怒,指着周亚夫,怒气冲冲。
“呼!”让人想不到的是,汉武帝的喝斥声响如雷霆,并没有让周亚夫害怕,反倒是让他欢喜不已,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一张大嘴裂开了,嘴角的纹路清晰可见,宛如沟壑。
汉武帝如此震怒,那说明周阳没有谎报军队,周氏一门不会给满门抄斩了,周亚夫是如释重负,一脸的轻松。
“哎哟!”申公埋怨起来了:“条侯,你别乱猜了,让皇上说原委。”
“是呀!”主父偃他们忍不住附和。在此时打岔,那是吊人胃口,要人的命。
“姐夫的法子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是巧妙了点。”汉武帝一张嘴裂着,笑呵呵的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你们以为,要在龙城筑城,一定需要砖石,需要工匠,需工大量的器械,还需在很多民夫,是不是?”
“皇上,这些臣等都知道呀,可是,大帅是如何做到的呢?”申公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出声催促起来。
“朕今日发现,吊人胃口也是一件无上乐趣之事!”汉武帝明亮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打量着,饶有兴致的道:“你们如此急于知晓,朕就慢慢的说,让你们急去!”
“咕!”申公他们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谁能想得到皇帝还有如此心性,玩起了这一手。少年天子,不愧是少年天子,申公他们一阵无语。
“朕的心情非常好,只觉短话长说也有无上乐趣!”汉武帝的兴致真的是很高。
申公他们心情郁闷的打量着汉武帝,要不是这是九五至尊,他们一定会冲上去,从他嘴里抠出答案。
“姐夫筑的是尸城!”在申公他们郁闷之时,汉武帝终于说到正题了:“姐夫是用匈奴的尸体、还有马尸、牛尸来筑成的。”
微一凝思,言简意赅的把周阳的法子说了:“你们说,这法子妙不妙?”
“皇上,那岂止是妙,简单就是匪夷所思了,也只有大帅才想得到如此妙法!”众人齐声称赞,无不是竖起大拇指。大拇指竖得之高,差点把殿顶给刺破了。
“呵呵!”周亚夫红光满面,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阳儿真有办法!真有办法!”一口气不知道赞了多少个真有办法。
“周亚夫,怎么样?朕说姐夫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汉武帝轻快的踱过去,在周亚夫肩头轻拍几下,乐呵呵的道。
“皇上圣明!”周亚夫忙奉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