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程不识他们自从数年前追随周阳,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打过不计其数的仗,就很少见到周阳有如此浓烈的杀意。
能与眼下杀气相比的,只有一次。那是数年前,周阳率领汉军深入大漠,火烧草原,断匈奴粮道的时候。那一次,一把大火把草原给烧了,屠戮了不计其数的匈奴,汉军大胜。
自此以后,周阳再也没有如此浓烈的杀气,就是长城大战也没有。
如此冲天杀气,表明周阳决心要屠戮这些匈奴牧民了。眼下的局势,汉军唯有屠戮这些匈奴,夺得匈奴的柴禾、草料、牛羊马匹,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局,才能有温暖。
温暖,对于如今的汉军来说,已经是最为紧要之事了。若无温暖,汉军就会冻伤,甚至冻死,不能保持战力。良机当前,周阳要是手软了,就不是名震天下的名将,他肯定不会手软的!
“大帅,下令吧!”
李广、程不识、卫青、公孙贺他们受周阳感染,无不是紧按在刀柄上,眼中光芒闪烁,大声请命。
只要周阳一声令下,必然会杀得匈奴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这是大快人心的美事。不要说杀,就是想想,都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心中之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然而,周阳并没有下令,而是问道:“卫青,可发现匈奴大军?”
李广、程不识他们一愕,这时节了,管他匈奴大军不大军,杀过去再说。转念一想,周阳不愧是大帅,什么事都要查清了,全面衡量,这才是一个统帅应该具备的品质,而不是头脑一热,就率军杀过去。
“大帅不愧是大帅!”李广他们暗中赞一句。
“禀大帅,这没查清。”卫青如实相禀。
“哎呀!我说卫将军,如此重要的大事,你怎么就不查清呢?”李广快嘴是出了名的,率先埋怨起来。
这话虽是埋怨之词,却是极其重要,程不识、公孙贺他们暗暗点头赞同。
“为何?”周阳却了解卫青,他没有查清,必然有原因。
“大帅,匈奴离我们只有二十来里的路程了,末将没时间去查。”卫青急急忙忙的道:“末将亲眼见过,穷极目力处皆是匈奴,至于有多少匈奴,末将实是不知。依末将预估,不会少于十万之众!”
这话说得很对,匈奴牧民散处,占地极广,卫青要想摸清情况的话,费时极多。只有二十来里路程,兴许卫青还没有查明白,已经遇到一起了。
李广他们恍然,不再怪罪卫青,打量着周阳,问道:“大帅,这可怎么办?敌情不明,冒然动手的话,万一匈奴大军杀来,如何是好?”
“千百年来,匈奴牧民都是与匈奴大军一起行动的,这里发现这么多的牧民,附近肯定有匈奴大军。若是我们正在杀牧民时,匈奴大军赶到,那就是一场混战,不可不防。”程不识沉思着道。
“末将甚是奇怪,历来匈奴牧民是在匈奴大军后面,为何这次匈奴牧民竟然赶在头里了?”卫青浓眉一蹙,有些不解。
“的确是反常!”周阳微微颔首,道:“兴许是牧民等不及了,想早日赶到汉境,占有肥美的庄稼地,其心可诛!”
话锋一转,道:“牧民后面有没有匈奴大军,情况不明,不得不防,我们这么办好了。”
李广、程不识、卫青、公孙贺一众将领昂头挺胸,竖起耳朵,准备领受命令。
“你们率军去杀牧民,我率领五万大军策应。”周阳眉头一拧:“即使有匈奴大军,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用兵打仗,未虑胜,先虑败,周阳此举正是此意,众将齐齐点头赞同。
“卫青,你率领前锋,绕到匈奴后面,从北面杀来!”周阳大声下令。
“诺!”
卫青的前锋位置最是靠前,由他绕到北面往回杀,再好不过了。
“李广、程不识、公孙贺,你们率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杀来!”周阳眼中精光暴射。
“诺!”李广、程不识、公孙贺齐声领命。
“记住,一定要狠,不必留情!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这是对单于此次攻汉的报复!”周阳左手紧握着刀柄,杀气腾腾。
匈奴可恨,杀光匈奴,不会有人有异议。更别说,匈奴还是在汉朝国丧之际出兵,谁也不能咽下这口怨气,不杀光匈奴就怪了。
“还有一点,特别记住!”周阳两道浓眉一挑,声音陡转高亢,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匈奴善养飞鹰,要防止匈奴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