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张骞的惊呼声很大,震人耳膜,可是,刘彻却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此一来,申公就急了,急惶惶的问道:“皇上,可是战事不利?”
申公通晓历史,深知此战的关系有多大。在华夏与匈奴上千年的战争中,就从来没有如此难得的良机,匈奴聚集在一处,只要打胜了,匈奴就会一蹶不振,再也恢复不过来,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在华夏历史上,不乏与匈奴大战的英雄,赵武灵王、李牧、蒙恬,他们哪一个不是打得匈奴束手无策,就是没有如此良机,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是以,匈奴屡败屡战,最终恢复过来。不仅恢复了实力,还变本加厉,为祸日烈,要进据中原,灭亡汉朝。
这种良机,千年未必能遇到一次,是何等的难得。
虽说周阳用兵奇诡莫测,汉朝为之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可是,战场上意外事情太多了,谁也保不准必胜,战事不利又何足怪?
真要如此的话,那就是错失千古良机,要申公不急切都不行。
“姐夫率军出发了!出发了!”
就在此时,只听刘彻的尖叫声响起,使劲晃着拳头,以此来发泄他的惊喜之情。
出发与打胜,还有很遥远的距离,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若是汉军不出发,便没有胜利,这离胜利又进一步了,谁都会欢喜无已。
“出发了!”申公长舒一口气,眉梢溢喜,拍着胸口,道:“臣是多虑了!大帅统兵,自是万无一失!万无一失!”
“不然!”刘彻一向对周阳很有信心,却是不赞成申公所言:“战场上,刀枪无眼,变化太多,谁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这话虽然有些刺耳,却是大实话,上过战场的人都会赞同此点。
“申公,从眼下起,朕就住在养心殿,除了边关军报以外,其他的事务不必报朕,你和主父偃、董仲舒他们处置便是,朕要关注战事!”刘彻眼中光芒闪烁,右手紧握成拳,不住晃着拳头:“朕刚刚即位,就遇到这等大战,不能不全力以赴!”
汉武帝虽是中国历史上着名的帝王,不论赞美他的,还是诋毁他的,都得承认,他雄才伟略,聪明过人,对中华民族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假使无他,说不定匈奴现在都还在横行,匈奴这个词不会如现在这般,只存在于史书中。
尽管他是天才,也需要经验,尤其是眼下这般大战,就算是天才,乍遇之下,也会很棘手,不能不全力以赴。
“皇上……”申公并没有马上领旨,正要说话,就给刘彻打断了。
“把周亚夫叫来,他是名将,就要他给朕讲解此战!”刘彻的兴奋之情不减,不住踱来踱去:“此战不论胜负之数如何,必然精采万端,必得一通晓兵法之人为朕讲解!这种大战,不是在兵书上就能学到的,良机难得,不能错过!”
这是边关上的实战,兵书上不可能有,作为皇帝,越是精通兵事越是好。朝中精通兵法的大臣有不少,张辟强就是其中的侨侨者,可是,他眼下不在长安。在长安大臣中,就数周亚夫最为精通兵法了,由他来讲解,刘彻一定会领悟不少,再好不过了。
“皇上,这是边关上的实战,还有条侯来讲,实在是太难得,皇上可否让臣也来听听?”申公脸上放光,眼里异采闪烁,极是期盼。
说得一点不错,这场大战本就是千年难得一见,再有周亚夫这个良将来讲,谁也不愿错过,尽管申公读过不少兵书,对兵法并不陌生,仍是怦然心动。
“嗯!”刘彻打量着申公,笑道:“如此甚好!把主父偃、董仲舒他们叫来,一起来听周亚夫讲解。有事的话,我们君臣还可以商量着办。从今天起,我们君臣就吃住在养心殿。”
这绝对是人生最难的事情之一了,申公大是振奋,兴冲冲的道:“谢皇上!臣这就去办理!”申公迈着欢快的步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瞧他那模样,哪里是在跑,是在飞!
“张骞,你一直想学兵法,却是没有机会。”刘彻打量着张骞,笑道:“虽说我们的老师卫绾也精通兵道,可是,比起周亚夫还是远为不如。再有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大战,机不可失,失则不再,你也来听听!”
“谢皇上!”张骞差点蹦起来了,裂着一张嘴,大叫起来:“皇上,这可是边关上的实战呀,臣何其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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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之上,朔风如刀,刮面生疼,让人受不了。
在如此冷的天气里,正常情况下,匈奴会躲在帐幕里窝冬,吃羊肉,喝马奶子,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然而,此时此刻,只见雪原上有着不计其数的黑点,正朝南方移动。不是别人,正是急着南下的匈奴牧民,他们一心想着早点占有汉人肥美的庄稼地,牧放他们的牛羊。军臣单于同意他们早日南下后,无不是赶着牛羊,拖家带口,兴冲冲的南来。
“呼!”向军臣单于请命那个老者,是邪落部族的首领,名字叫多落,花白的头发,裹着狐裘,骑在骏马上,长长的吐出一口热气。热气刚一喷出,立时化为冰屑,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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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冷的!”多落眨巴着浑浊的眼睛,打量起来,只见族人骑在骏马上,赶着牛羊,唱着牧歌,喜气洋洋。
“这次南下,大匈奴一定能占有汉人的庄稼地!”多落自言自语,却是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汉人的庄稼地,可是难得的牧场,土地特别肥美。抓住汉人,让汉人做大匈奴勇士的奴隶,要他们在庄稼地里种上庄稼,我们再来牧养牛羊,牛羊一定膘肥体壮,赛过大漠!”
用庄稼来喂养牛羊,绝对比大漠上的草要强,强得多,要牛羊不肥壮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