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脸上堆着笑容,笑呵呵的道:“久闻大帅之名,如雷贯耳,今日方得一见,实慰生平,草野之人,这里有礼了。”冲周阳抱拳行礼,言来颇多赞赏之色。
晁错,中国历史上卓越的政治家,与贾谊并称汉初最有名的政治家,我们的历史教科书对他不惜溢美之词。在汉朝初年,群臣赞美灿烂文治的时候,晁错就提出了,汉朝若想击破匈奴,就先得解决内部问题,就是诸侯尾大不调的问题。
在解决诸侯问题上,尽管晁错有些操切,那无损于他对大局的判断,若不是他极力推动削藩,从根本上解决了诸侯问题,汉朝不可能有眼下的局面。即使周阳再能打仗,击败匈奴之后,恐怕马上就得面对诸侯王,而不是集中精力来训练新军。
汉朝能有如今这般局面,晁错居功至伟。
他的功劳不仅仅在于削弱了诸侯,还在于,他推动了对匈奴战争的准备事宜,他提出了不少解决匈奴问题的办法,其中不乏远见卓识,就是周阳这个现代人,也是很佩服。
乍见晁错,周阳心里还真是有些激动,真有几分粉丝见到偶像的感觉。
听了晁错的赞赏之语,周阳不由得泛起一股自豪感,能得晁错如此名垂千古的贤人称赏,那感觉还真不错。
“周阳见过先生。”周阳虽然知道晁错的身份,可是,那层窗户纸没必要捅破,只需要心里明白便可,是以不称其姓,只言先生。
“大帅败匈奴,练新军,收百越,平定东胡,建功至伟。”晁错对周阳不乏溢美之词,一个劲的夸赞:“大帅深通兵道,用兵奇诡,孙吴之辈不过如此,能见到大帅,实是在下平生最欣慰的事情了!”拈着胡须,笑得鼻子眼睛挤作一团,仿佛周阳是偶像,他是粉丝似的。
把他的满足样儿看在眼里,周阳不由得大是感慨,能得晁错这个千古名人的称赏,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幸运的,笑道:“先生过奖了。先生为国操劳,削藩之策,便是一剂良药,若不然,大汉岂有今日之局?”
这是真心的赞赏,却勾起晁错的心思,叹息一声,道:“往事已矣!在下如今不过是山野一闲人。”
晁错是成也削藩策,败也削藩策。削藩一策,让晁错功成名就,成为千古名人。可是,他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不仅仅是他本人差点给杀掉,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因此而投河自尽,他是忠孝难以两全。
晁错当初极力推动削藩策,那是他具有远见卓识。可是,这是动了天家血脉,惹众怒的事,他的岳父岳母、兄弟朋友心中大惧,却不敢向他说。只好找他的父亲前来劝阻他,要他放弃削藩策。
晁错具有一往无前的勇气,自然是不会答应他父亲的要求。他父亲见说不动他,就投河自尽,这让晁错伤心不已。
对晁错的事迹,周阳也是感慨良多,正所谓成大事者,不顾家,非不愿顾家,实在是忠孝难以两全。
周阳打量着晁错,晁错打量着周阳,两人相视一笑,顿生莫逆之心,惺惺相惜之感。
“太子,大帅,请!”晁错侧身相邀。
“先生请!”刘彻和周阳随着晁错进了屋。
这是一间宽大的屋子,屋里陈设一点也不奢华,不外短案矮几这些汉朝寻常家什,还全是木制的。可是,这些家什做得极是精致,匠心独动,摆列有致,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周阳暗中赞叹,不愧是千古名士聚集之地,不尚奢华,却是高雅自成。
在晁错的邀请下,周阳和刘彻坐了下来,剧孟在旁边坐了下来。
晁错拍拍手,一个墨家弟子端着茶水上来,四人面前一人一盅,施礼告退。
周阳用鼻子一嗅,赞道:“好香!真香!”
刘彻端起茶盅一品,赞道:“入口生津,满嘴余香,确为好茶!”
“太子有所不知,这茶是依孙膑遗法而制,采下细茶,经过烘焙,再几经制作,便有如此风韵。”晁错为周阳他们解释此茶来历。
“孙膑所制?”周阳万未想到,一到墨家总院,就品尝了大军事家,中国古代着名的智者,孙膑的制茶之术。转念一想,这里是千古名士聚集之地,能吕尝孙膑的制茶之道,一点也不奇怪。
“没错!”晁错双手轻击一下,一个墨家弟子端着果品进来,每人面前摆上一小盘。
周阳一瞧,有李有桃,鲜香四溢,忍不住就生出一股品尝的冲动,伸手拿起一枚李,一瞧之下,眼珠差点砸在地上。
不为别的,只因为蒂是新的,还在流汁水,应是新摘下的。要是在现代社会,有大棚,一年四季吃到新鲜水果,周阳一点也不惊奇。可是,这是在汉朝,是在隆冬时节,还有新鲜水果,这远远超出了周阳的想象,要他不惊奇都不行。
“新鲜的呢?”周阳还没有惊呼出声,刘彻就叫嚷开了:“先生,这是如何贮藏的?”
“太子有所不知,这并非贮藏,而是刚刚从树上摘下。”晁错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