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营地,周阳和张辟强站在寨栅边,举目北眺。两人眉头紧拧,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没有说话,似是有什么忧心事似的。
李广、卫青、公孙贺、公孙建、秦衣、秦无悔、张通一众将领匆匆赶来,肃立在二人背后,一脸的焦虑之色,却是没人说话,他们不想打断二人的思索。
过了一阵,周阳和张辟强仍是木桩似的站着,一点反应也没有,李广、卫青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大帅,可是有变故?”李广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相询。
他说的变故是指景帝驾崩一事,只是他不能明说,用“变故”二字代替了。
景帝身体一直不好,若是现在驾崩,他们一点不意外。可是,皇帝驾崩影响太大,李广、卫青他们不得不焦虑不堪。
“侯产儿要逃!”周阳并没有说话,而是张辟强代周阳回答。
“侯产儿要逃?”李广他们不由得松口气,这事虽然不愿发生,比起景帝驾崩就轻多了。
“大帅,既然侯产儿要逃,你为何下令收兵呀?趁势攻进营里,那不更好吗?”李广埋怨起来,声调很高。
这话说到公孙贺他们心里去了,无不是点头赞同。
“那样做的话,侯产儿逃得更快,大帅这是为了迷惑侯产儿。”仍是张辟强在说话。
汉军若是趁势攻营,匈奴抵挡不住,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侯产儿一定会率领匈奴逃走。汉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从后追去,问题是,那是十四五万匈奴,汉军才十万人,能杀掉多少?
“侯产儿一逃的话,这一战就成了击溃战,不是全歼,我要的是全歼!”周阳转过身,眼中精光闪烁:“是以,我下令退兵,稳住他!”
“大帅,这有用吗?”公孙贺很是担心的问道。
“肯定有用!”张辟强点头道:“良机当前,大帅下令退兵,侯产儿一定会胡思乱想,还以为大汉有变故,再不济,他会停留一个晚上。”
景帝病重数年,周阳在良机当前的情况下撤军,谁都会猜测,是不是景帝驾崩了,要不然以周阳名满天下的名将之才,怎会突然撤军呢?接下来的事,就是派人打探消息,停留一天半天不是问题。
“侯产儿今晚上不逃,他就没机会了!他看不到明天晚上的夕阳!”周阳沉声道,手按在刀柄上,杀气腾腾:“李广听令!”
“末将在!”李广脸一肃,上前领命。
“你带人,朝南去,要装作有大事发生的样儿。”周阳下令。
“呃!”李广有些不愿:“大帅有命,李广自当遵从。可是,侯产儿要是跑了,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东胡?”
李广此来,就是奔侯产儿来的,他往南去,万一侯产儿撤走的话,他就不能射杀侯产儿了,他肯定不愿。
“这事,你放心好了。”周阳在他耳边嘀咕一阵,李广欣然领命:“大帅放心,末将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欣喜难言的李广,带着人手,立即去了。
“你们命令弟兄们,准备一包土,不要太多,十斤就够了。”周阳声音有些冷峻:“还有,要弟兄们早点睡觉,违者,军法从事!”
“诺!”卫青他们领命后,立即去办。
“侯产儿啊,这是你逃走的最后机会。可是,你不会逃,呵呵,没机会了!”张辟强眼望北方,笑呵呵的。
侯产儿是匈奴第一猛将,军臣单于的爱将,若是把他给击杀,对匈奴的军心士气打击非常大,比起打败十万匈奴精锐对匈奴士气的打击更大!
XXXXXX
匈奴营地,侯产儿的大帐,侯产儿与一众将领正在痛饮。
一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油水四溅,好不痛快。
一个亲卫快步进来,来到侯产儿身边,轻声低语几语。
“真的?”侯产儿把手中的酒碗重重放下,眼中光芒四射,死盯着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