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要怎么做?”李广心急之人,率先问了出来。
他所问,正是众人心里所想,目光聚集在周阳身上。
“叫他们往船里装一半沙子。”周阳跳下马背,手中的马鞭朝前一指:“然后开到河中去。”
“装沙子?这有什么用?”众人尽管很是不解,仍是传下命令。
兵士得令之后,七手八脚的往船里弄沙子。这是在岸边,河沙何其多,没多久功夫,就弄满半船。船工吆喝着号子,划动船,朝河中划去。
在周阳的指挥下,船工们把船摇到河中,排成一条直线,每隔一定距离摆一艘。
“这个?”李广他们打量着漂浮在河里的船只,大是不解。
“妙!”张辟强抚着额头,大声称赞,一副恍然大悟之状。
“铺上木板,固定住就行了。”周阳下令。
李广他们明白过来,齐声响好,忙着指挥。在他们的指挥下,兵士把早就准备好的木板铺在船上。船与船之间,有木板相连,无异于一体。
就这般,随着木板的铺设,相连的船只越来越多,一条坦途渐渐成形。
船里装沙,是为了调节船只的高低,避免高低起伏。若是船只太高,那就是沙太少,加些沙就成。只需要从相邻的船只弄些过去就行了,非常方便。
若是船只太低,那是沙子装多了,只需要把沙子弄些到河里,船体就浮上来了,调节起来,很省事。
第一条浮桥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架好了。
周阳命人接着架桥,率领汉军,从浮桥上渡了过去。
一上岸,周阳率军,直朝东胡王所在处奔去。
在饶乐不北方一百里处,是一片广漠的草地。这里有着不计其数的帐幕,一座接一座,不知道有多少。
这是东胡王的驻跸处,他所在的地方,是东胡牧民与溃军集中处,是以帐幕特别多。
东胡和匈奴一个样,没有什么军规军令,号令不明,营盘很凌乱,帐幕东一簇,西一座,一点章法也没有。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帐幕,门口一根旗杆,旗杆上一面金线绣就的王旗,在风中招展,猎猎作响,这是东胡王的王帐。
王帐中,东胡王正与群臣议事。
东胡王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老者,须发花白,大腹便便,端坐在王座上。面前一张短案,上面摆着一只烤羊,还有温热的马奶子。
翻翻浑浊的眼睛,东胡王张开大嘴,好象血盆海口似的,破锣似的声音响起:“你们说,周阳他们渡河,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嘛,至少需要半个月。饶乐水又宽又大,比起汉人的黄河一点不差,要想渡过饶乐水,没那么容易。”
“黄河没有我们的饶乐水宽大,依我说,汉军过河需要一个月。”
众臣就没有出过东胡之境,哪里知道黄河有多宽多长,自高自大,语中带着贬损,志得意满,不可一世。
“那么长?”东胡王有些心惊胆跳:“那匈奴打来了,怎么办?”
一想到强横的匈奴,一众大臣不敢吭声了,适才的嚣张全然没有了。
“大王,我们赶快过饶乐水。”
“过了饶乐水,就有汉军,匈奴打来也不怕。”
一众大臣忙着出主意。
“好!这就渡过饶乐水。”东胡王给匈奴吓破了胆,立时采纳众臣的主意。
“禀大王,汉军渡过饶乐水!”亲卫进来,大声禀报。
“胡说!”
“哪有这么快?”
一片斥责声响起,东胡君臣压根就不信。
“是真的!周阳正率军赶来!”亲卫只得肯定一句。
“太好了!”东胡王把亲卫认真样儿看在眼里,不得不信。适才的惊惧全然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欢喜,一张大嘴裂到耳根了:“快,备上一份厚礼,这就去迎接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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