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隽身为将军,当然知道军中的号令一定要严,生员们不服从霍去病的号令,那是他们的不是,也不干预,任由霍去病去折腾。
威风一立,霍大将军的号令,这些生员无敢不遵,要他们往东,不敢往西,要他们往西,不敢往东,指挥起来,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霍去病虽是过家家,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丁隽暗中赞许,周阳看中的人,果是不同凡响,着实把霍去病狠夸了一通。
一连两天过去了,没出什么事,丁隽也就放心了。
哪里想得到,祸从天降。这天晚上,丁隽睡得正沉,他的房门突然给人砸开,一队人冲了进来。丁隽一惊而醒,正要喝问,只觉一物把他的脑袋套住了。
紧接着,就是如雨点般的拳头砸下来,把他揍成了猪头。一阵猛打之下,丁隽直接给打晕过去了。等他醒来,这才发现,他的胡须已经到了霍去病手里。
霍去病把手里的胡须晃晃,得意非凡的道:“我早就看上你的胡须了!成我的了!”
丁隽方才明白,霍去病自打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为何一直夸他的胡须好看,原来是在打他的主意,郁闷得差点吐血。
“哈哈!”
屋里一阵笑声骤然响起,周阳、李广、程不识他们抱着肚子,笑得翻倒在地上。
听着众人的笑声,丁隽恨不得地上出现一条缝,一头钻进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卫青紧绷着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说霍去病很顽劣嘛,着实很顽劣,竟然敢打丁隽的主意。转念一想,此事又好笑。丁隽数十岁的人了,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竟然栽在霍去病手里,说出去谁会信?
霍去病才五六岁,就能把丁隽这样的人玩弄于股掌中,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一种成就,很了不得。
天下间,那么多的童子,谁有如此能耐?
“我说,丁将军,你老大不小的人,胡子一大把,竟然给一个童子算计了,这脸往哪里搁呀?”李广笑不可抑,指着丁隽调笑起来。他是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飞将军,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丁隽很是不满,怒气冲冲的道:“我哪里想得到,他小小年纪,是如此的顽劣。”
霍去病之顽劣,周阳是亲眼见过的,天下少有!
不,应该说是千古罕有!
“丁将军,其实你应该感到庆幸!”周阳脸一肃,收起笑容。
“大帅,你也嘲笑我?”丁隽很是不服气,声调很高。这种事,换作谁都不服气。
“我不是嘲笑你,而是说的真心话!”
周阳一本正经的道:“你是上过战场的人,你当知道,战场上让你想不到的事情,你一天不遇到十件,也要遇到八起。在战场上,一个想不到,就会掉脑袋,就会败军覆师,死伤无数。你应当庆幸,霍去病提醒了你,培养的军官要时时提高警惕。要是照你这么培养,到了战场上,敌人摸到你的身边,砍了你的脑袋,你还不明白原委。”
“这个……”丁隽哑口无言。
李广他们的笑容消失了,一脸的严肃。
周阳说得没错,战场上的意外事情那么多,要想生存下来,就得提高警惕,这是战场的铁则。
“可……”丁隽有心不服,却是找不到说词,张口结舌。
“你可知霍去病有多顽劣?”周阳接着道:“整个长安,给他闹得鸡飞狗跳。他盯上你的胡须好几天了,你都没发现他的阴谋,只能说你太大意了!”
霍去病在长安的时间不算很长,那些大户人家却是头疼之极,打又打不过他,去告他又丢脸,还真是拿他没辙。
仔细想想,周阳说得也没错。霍去病自打一见到丁隽,就在打他胡须的主意,他竟然没有察觉,还真是无话可说。
“后来呢?”周阳问道。
丁隽摇摇头,很是不愤的道:“他不容我说话,大言不惭,说什么我是他的手下败将,就得听凭他的处置。不要我说什么惩罚他的话,因为我是败军之将,不能言勇。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说得好!败军之将,不能言勇,你们应该好好记住!”周阳却是一脸的严肃:“在战场上,只有胜利了,才能处置敌人!要想不给敌人处置,你就要争取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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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帅教诲!”李广他们齐声领命。
失败者没有话语权,胜得者才是主宰,这是战争的铁则,谁能说个不字?
丁隽一迟疑,在周阳的追问下,接着往下说:“我与他争辩,没想到,他牙尖嘴利……”
说到这里,丁隽猛然住口,不用想也知道,他没有说过霍去病。
“他羞辱我也就算了,可他在那里,是鸡犬不宁。”丁隽气愤愤的:“哪里有人,他就往哪里钻。教习们传授兵法,他一头钻进去,说什么兵法没用,那是害人的。气得教习们牙根发痒,恨不把他给活埋了。”
“这个去病,他的胆子太大了!”卫青急得直搓手,额头上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