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邹高惊讶之际,弩阵又开了出来。望着一头头宛如远古凶兽似的强弩,邹高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
他误判这支汉军是会稽驻军,没想到,根本就不是。会稽驻军以山地、丛林战为主,重在轻便,强弩也有,却不多,更没有集中在一起,组成弩阵。
“这才止一万多人?”邹高最惊心的事情出现了。
汉军不断开出来,远远不止他预判的一万多人,足足三万人。邹高原本以,他两万人,用来对付一万多会稽驻军,自是不在话下。可是,事实上,这支汉军既不是他想象的会稽驻军,更不是一万多,而是三万人。
他两万军队,对付一万多汉军,还有兵力上的优势。这一下子变成三万,他的兵力却处于劣势。
军灶之数,营盘大小,完全可以作假。而侦骑判断敌情,往往以此为据,周阳只是略施小计,邹高就上当了。
三万汉军布成一个强大的军阵,骑兵护住两翼,阵势前面是陌刀手,后面是弩阵,轻步兵掩护后背。弓箭手和轻步兵按照一定的比例分布在陌刀手和弩阵中,担任掩护。
一面周字帅旗升起,周阳率着李广这些将领,策马而来。
“难道是周阳来了?”望着帅旗,邹高更是心惊。
为了迷惑邹高,周阳并没有打起帅旗,这是邹高误判的一个因素。
周阳摘下头盔,策马来到阵前,手中马鞭冲邹高一指:“邹高,放下武器,饶你不死!若你敢抗天兵,你将死无葬身之处!”
“你,你是周阳?”去岁一战,周阳名震天下,邹高也对周阳下过一番功夫。知道周阳很年轻,岁在弱冠,有一匹神骏不凡的宝马,还是一个玉面俊颜的少年郎。
这一切特征全部符合,要不是周阳的话,找不出第二个。
此时此刻,邹高知道他错了,错得离谱,他误判了汉军。转念一想,他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周阳略施小计,他就上当了。
他想得没错,朱买臣于闽越极是了解,对他邹高的性格、所想之事是了若指掌,要针对他的性格特点施展计谋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没错,我就是周阳!”周阳点头道:“我给你一个条活命的机会,放下武器,归降大汉!若是不然,你们将全部葬身在此处!”
“敢问大帅,闽越诚心侍奉大汉,大帅何故率军侵我疆土?”邹高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周阳亲自率军前来了。
周阳如日中天,隐有汉朝第一名将之势,他亲自到来,必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他不奇都不行。
“我为何到来,你去问邹郢。”周阳冷冷的道,一想起郭解,眼里就如同喷出火来,声音极为低沉。
一听便知有事情让周阳发怒,这邹郢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周阳如此发怒?
“降还是不降?”周阳沉声喝问。
“大帅……”
邹高已知不妙,真要打起来,他的军队根本就不是汉军的对手。周阳在练兵这事,早已轰传天下,至于周阳在哪里练兵,练的兵是什么样儿,至今却是个迷。瞧瞧这支汉军的与众不同,邹高就猜到了,这必然是周阳所练的军队。
虽然这支军队的威力还没有试过,可是,一瞧便知,不是他的军队所能抵挡得住的。邹高一颗心怦怦直跳,很想分辩几句。
可是,周阳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一拍马背,回到本阵,手中令旗一展:“进攻!”
“咚咚!”
如雷的战鼓声响起,直上云霄,震得天空的浮云都在颤抖。
邹高是志得意满而来,来到汉军营地前,就是一通战鼓,意在向汉军示威。这才多大一会儿,汉军的战鼓声就响起来了。邹高听在耳里,惊在心头,这是汉军进攻的命令,一旦汉军发威,他的军队必是死伤无数。
有心叫停,可是周阳不会听他的。有心讨饶,又说不出口,邹高还真是两难了。
“汉军威武!”
汉军的战号冲天响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