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第占地半坊,一道又高又厚的夯土墙把整个院子围住。
别的不说,光这大门就占地极广,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有兵士值守,个个站得笔直,仿佛出鞘的利剑,昂着头,挺起胸。
门内一道巨大的门屏,挡住了视线,不知院内景象。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匾,上书“破虏侯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一笔一划,好象银钩铁划,让人一见便要叫好。
“哎!”
这字任谁都会叫好,许茹却不这么看,竟然为周阳叫屈:“这是谁题的字?这是阳儿的府第,得由阳儿题匾。”
在她的心目中,周阳的府第得由周阳题匾,那才叫完美。这人竟然先一步题匾,那不是在抢周阳的风头吗?
“休要胡说!”
周亚夫喝斥起来:“这是皇上的御笔亲题!光宗耀祖的荣耀事儿,万金难求!”
“啊!”
许茹哪象周亚夫和周阳,于景帝的手迹很是熟悉,一望便知是出自景帝之手,许茹一听这话,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赶紧闭嘴,脸上却是带着无比的自豪。
皇帝的手书,万金难求。不要说题一块匾,就是写一个字,不要说一个字,就是一个笔划,也会让无数人疯狂。
“见过大帅!”
把门的兵士上前,向周阳见礼。见过周阳,再朝周亚夫见礼。却把许茹给无视了,他们不认得许茹。
“这是我娘亲,快见过。”周阳笑着给兵士们引介。
“见过主母!”兵士们有些吃惊,忙上前见礼。
“罢了!罢了!”许茹笑呵呵的挥手,一张嘴乐得哪里合得拢。
“走!进去瞧瞧。”周阳兴致上来了。
汉朝皇帝所赐府第,那就是私产了,可以传予后人,只要不犯下抄家灭门的大罪就行。来到汉朝不久,就有了偌大的房产,周阳还真有几分自豪。
“恭迎大帅!”兵士们忙行礼。
“你们忙你们的。”这种前呼后拥的事情,周阳经历得并不多,有些不习惯,摆摆手,大步进入院里。
入眼的是一道巨大的门屏,绕过门屏就是中门。中门宽大,可供车辆进出。青石铺就的路面很是整洁,把前院分割成两部分,种着不少花草树木,若是万物复苏季节,一定是鸟语花香,格外美丽。如今,只能看着光秃秃的树身了。
中门之后就是前堂,是主建筑,典型的汉朝建筑风格:中央高,两侧低。
前堂宽大,占地极广,可容纳不少人。前堂类似于现代的客厅,可以在这里宴客,与客人饮茶叙话。象周阳这种权贵,到他家来的客人必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显贵,或是富商巨贾,是以前堂一定要大,要气派。
前堂后面是数十上百间房屋,由门、墙分隔,这是居室。
这是自己的府第,来到这里,就是回到了家,给人的感觉非常温馨,周阳兴致极浓,把整个府第看了个遍。府第里居室、马厩、园林楼阁,无不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座豪华庄园。
如此豪华庄园,放到现代社会,少说也要值几个亿。只要自己不出错,这府第可以传给后世子孙,实在是太美妙了,周阳那感觉有些飘。
来到汉朝,既打了匈奴,建立了功业,还有偌大府第,可谓名利双收,谁能不乐呢?
许茹在府第里东瞅瞅,西瞧瞧,欢喜不禁,好象穿花蝴蝶般,到处乱飞。她所到之处,必是欢笑声不断,仿佛这府第不是周阳的,是她的。
对于母亲来说,儿子如此出息,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周阳挣下如此大的产业,她能不快乐吗?
周亚夫就更不用说了,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满面红光,在府里东转转西逛逛,不住拈胡须,乐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阳儿,你这府第,可比为父的府第还要宽广,还要气派,还要奢华……”周亚夫极尽赞美之能事,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赞美之辞。
周阳这是另立门户,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汉朝的功臣不少,可是,能自立门户的功臣之后能有几家呢?
张良的后人不孝,张家破败;萧何后人无能,仅能守成;陈平后人没有出众的才干,只是庇于祖辈福荫,没有建功立业;曹参后人更不用说了,曹寿病得都快死了,他还能建功立业吗?
这么多的功臣望族,只有周家,三代将门,一代比一代了得。周勃笨人打巧仗,传为汉朝的佳话;周亚夫临危受命,平定七国之乱,更是胜过乃父,做起了丞相,位高权重,名满天下,亦是一段佳话。
周阳虽是万户侯,论权势,还不如周亚夫。可是,周阳年纪还小,前途无量,还没加冠,用现代的话来说,还没有成年。如此小小年纪,就立下如此大功,还是汉朝数十年对付匈奴最有办法的将领,其前途还用说么?
要是有怀疑,只需要品品景帝给周阳的封号“破虏”二字,就能明白,周阳的前途若是不能超过周亚夫,至少不会比周亚夫差!
超过周亚夫的可能性更大。自家事自家清,周亚夫拙于政事,而周阳虽未处理政事,于景帝的心思把握得很准,这点远非周亚夫所能比,他自己都很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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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亚夫的想法,周阳这一功虽大,却是第一件功劳,以后周阳的功劳会更多,要不然对不起“破虏侯”这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