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蹄印,前面有匈奴。快,追上去!”李广兴奋的声音响起,带着沙哑。
“匈奴?”
汉军惊呼一声,仔细朝地上一瞧,有不少蹄印,衰草翻倒。
匈奴自从越过长城以后,大部分失去了战马,只能靠两条腿逃命。并不是说,没有马匹越过长城,也有,只是数量太少。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身在高位的匈奴才能把战马弄到长城上。
这么多的蹄印,那不是说前面有匈奴的大官?逮匈奴一个大官,可比杀一百个普通匈奴更有吸引力,汉军疲惫的脸上泛着欢喜,振奋异常,一拍马背,随着李广疾驰而去。
溅起一溜烟尘,好象一条怒龙,朝着北方扑去。
果如李广所言,朝北疾赶一阵,就发现数十个黑点,正向北飞驰,不是匈奴还能是谁?
在李广的率领下,这支汉军追杀的匈奴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每次要砍匈奴脑袋,都是让人莫铭的兴奋,汉军忍不住欢呼起来。
“瞧,那就是匈奴!”
“匈奴就在前面!”
汉军兵士兴奋得象绿头苍蝇遇到臭鸡蛋一般,拔出汉剑,紧握在手里。
汉军手中的汉剑,早已不是以前明晃晃的样儿了,剑刃上布满了缺口,好象锯齿,应该叫汉锯更帖切。
这都是砍匈奴脑袋砍多了的结果。
望着急惶惶逃命的匈奴,汉军已经够兴奋了,可是,李广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加兴奋。
李广目力不错,一双虎目睁得老大,打量着逃跑的匈奴,一双浓眉猛的一挑。
“咦!”李广惊讶不置,紧接着就是兴奋的大吼起来:“单于!单于!是单于!那是追风驹!是追风宝驹!”
追风宝驹,是李广见过最好的战马之一了。对这匹宝驹,李广是太熟悉了,若不是有追风宝驹,侯产儿和军臣单于早就死在他的箭下了,一见就能认出来。
有了追风宝驹,就有单于。仔细一瞧,骑在追风宝驹上的不是单于还能有谁?
李广这一喜,非同小可,尖着嗓子放歌。
李广数次追杀军臣单于未果,一直引为憾事,这次,又让他给撞上了,这份喜悦远非笔墨所能形容,猛的紧握大黄弓,搭上箭矢,大吼一声:“单于留给我!杀!”
一夹马背,战马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单于?”
汉军本以为会撞上匈奴的大官,却是没想到,竟然撞上的是匈奴的单于,惊喜莫铭,兴奋得眼球充血,好象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隆隆的蹄声,预示着雷霆万钧的威势。
军臣单于早就看见汉军了,大吼大叫起来:“汉人来了,快走!快走!”
汉军人数比他们多,再者,汉军是追击,有吃的有喝的,体力比匈奴充沛。一旦给汉军追上了,这点匈奴还不够塞牙缝的。
就是他不说,匈奴也知道,唯有逃走方能活命,无不是死命的打马赶路。
他们胯下的战马,连日奔驰,又累又疲,有些已经快倒毙了,这一急赶,哪里还禁受得住。一阵战马悲鸣声中,几匹疲累过度的战马前蹄跪地,口吐白沫,倒毙当场。
匈奴猝不及防之下,给摔下战马,啃了一嘴的泥。可是,性命要紧,哪里顾得过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又开始逃亡了。
两条腿能与四条腿比?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听一阵急骤的蹄声传入耳里,一个个汉军挥着锯齿一样的汉剑,对着他们猛冲而来。
汉剑虽已变形,可是,依然锋利,要砍匈奴的脑袋却没问题。一颗颗头颅飞上半空,转眼功夫,这几个匈奴就成了汉军剑下亡魂。
汉军犹如趟入羊群的猛虎,横冲直撞,匈奴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有任由宰杀的份。
不是匈奴不想还击,一是他们没有那个胆,二是他们没有武器。在汉军要命的追击下,匈奴早就斗志丧尽,哪敢与汉军交锋。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弯刀、弓箭,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把武器扔了,却是大部分。赤手空拳的匈奴,敢与汉军对抗么?
既带着弓箭,又带着弯刀的匈奴,只有军臣单于一人。可是,他一个人能济什么事?
更别说,李广好象凶神恶煞一般,直奔他而来。
“单于休走!”
李广沙哑的吼声如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手中的大黄弓弯成弯月,四枝箭矢带起一片空破声,对着军臣单于就射了过去。
数次追杀军臣单于都没有成功,这让李广很是不爽,早就憋了一口气,乍见军臣单于,还不象绿头苍蝇遇到臭鸡蛋一般兴奋?
听着李广如雷的蹄声,军臣单于头皮发炸,脑袋里嗡嗡直响。要是来的别人,军臣单于还不至于如此惊惶,偏偏来的是他最怕的李广。
即使是剧孟追来,军臣单于也不会如此惊惧。剧孟的身手的确了得,堪称举世无匹。可是,剧孟善长近战,而李广善长的是箭术,远远就能杀人,更具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