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让左贤王逃走的唯一可能了。可是,一万具人尸和数千马尸,这一烧起来,要想不臭,要想不在数十里外闻到,那是不可能的。
一场大战下来,血腥气在数十里外就能闻到,谁有那本事让人不闻到呢?
“冯大人,你好糊涂!你怎么不派人守在那里呢?”李广的快嘴很有名,和他的箭一般快,冲冯敬埋怨起来了。
“飞将军说的是,是我疏忽!”冯敬使劲敲着额头,砰砰作响。
此时此刻,不要说敲额头,要是撞墙能撞得左贤王回头,冯敬毫不犹豫的会去做。
“冯大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哎!”李广真想好好落一通冯敬,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谁会想得到?
血腥气和焦糊味在数十里外都能闻到,即使要派人守,那得多少人?再说了,谁会想到一向不把汉人放在眼里的匈奴竟然会望风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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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向来不把汉人放在眼里,即使匈奴知道左大都尉全军覆没了,按理应该扑上来大战。可是,左贤王性格谨慎,不愿步左大都尉后尘,马上开逃,这事,谁能想得到?
“飞将军,别再埋怨冯大人。”周阳挥挥手,阻止李广再埋怨下去。
程不识却是另有说法:“大帅,这事我们要这么想:数十年来,匈奴向来不把大汉放在眼里,左贤王这一逃,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匈奴已经破胆了,不敢再轻视大汉了!这比什么都强!”
这话虽然不乏自欺欺人之嫌,倒也听得。
打败匈奴和吓退匈奴,这气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更何况,匈奴数十年不把汉朝放在眼里,如今他们也知道怕了,这说明,汉朝的气势已经起来了。
这可是根本,比打败左贤王更让人欢喜!
“有理!”
李广他们大声赞同。
“把左大都尉押来!”周阳一拉马缰停了下来。
左大都尉给绑在一匹战马上,半伏在马背上,建章军兵士牵着缰绳,把战马赶过来。
周阳一瞧,此时的左大都尉气色比起刚给俘虏时好了许多,那是汉军给他止血医治伤口,让他恢复了不少生机。要把他献给景帝,当然不能让他死了。
“左大都尉,我原本想把你押到长安,献给皇上。只可惜,左贤王逃了,你就得代他死!”周阳声音冰冷。
“大帅,你不能杀他。”李广忙劝阻:“大帅,把他献给皇上,那才叫好呢。”
“把他押到长安,他还是会死。我要借他的人头一用,给单于送封信!”周阳眼睛好似利剑一般打量着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向以胆量过人着称,可是,失败最能打击人,他如今生不如死,哪里还能有胆量?给周阳一瞪视,不由得汗毛齐竖。
“那你就去死吧!”李广改变的还真够快的,手起剑出,左大都尉的人头就搬家了。
李广猿臂轻舒,抓住人头,提了起来,只见左大都尉的眼睛不住转动,一脸的惊骇,嘴巴一张一阖,似要说话,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讨饶?”李广笑着调侃一句。
程不识扯下左大都尉的裘衣,递到周阳面前:“大帅,你写吧。”
周阳接过,手一招,兵士一拉马缰,战马靠近,周阳用布片沾着无头尸上的鲜血,在皮裘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把布片扔掉。
程不识手一伸,就要夺过去观看,却给李广占了先,很是不满的道:“飞将军,你……”
“手长就是好!”李广把过膝的猿臂一挥,颇有几分得意,在裘衣上一浏览,仰天大笑,声如雷霆,远远传了开去:“豪言壮语!此语胜却千篇文章!”
程不识接过一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敢说,单于得此信,一定会气得吐血!
公孙贺接过略一浏览,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多少年了,大汉终于说出如此豪言!兵临龙城不远了!”
“斯言壮哉!”冯敬文人出身,掉起了书袋:“想当年,冒顿遗书谩高后,那是何等的让人气愤。如今,大帅此言一出,足以雪却此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