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咱家公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子要高上一些,眉宇间也有一些杀伐之气。小人怕是哪个府上的公子,不敢自作主张,还请老爷过去一瞧。”
“嗯?和阿应长得差不多?还有高……”王含寻思着,“莫非是他?”
“那个少年是什么口音?”
“怪怪的,有点吴地口音,但又好像不完全是。怎么老爷,那少年是什么人?要不要奴才去把他给……”
管家看到王含撩开帘子,身子半出马车,以为王含动了杀心,就凑上去比划了一下。
王含闻言,直接蹲在马车上,手拉着车框,飞起一脚把管家踹翻在地。
“你不要命了,就滚远一点死。我还想好好活着哪。愣着干什么?起来,给我头前带路啊?惹恼了这位小祖宗,今年都别想过好。”
“老爷,今年还有几天就过完了。”管家滚起来,凑上去,站在王含前面,用袖子给王含一步步的扫街。
“你要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我不拦着你,去打那个少年一耳光,包死。谁也救不活的那种。”
管家哪里还敢再搭话,埋着头,就来到了王悦面前。
王含搭眼一看,果然是那位小祖宗。
“小祖宗哎,”王含一脚踹开管家,拽开围着王悦的恶奴,一把就将王悦架到了肩上。“这要是有个闪失,我还有什么脸回建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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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踹翻的管家,被拽倒的恶奴,看着王含这个态度,一个个都傻了眼,想到这个少年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就是大公子王应也没这个待遇,还真是个活祖宗。
“老大,那少年究竟是谁?”
“嗯?我没听见,你们最好也没看见,不然的话,豫章的水,一样能淹死猪。”管家斜眼看着众恶奴。
“小祖宗,你又和振威将军闹什么别扭了?怎么从建邺城跑到豫章来了,幸亏是遇上了我,遇到坏人给你抓去卖了可怎么办?”
“别问,没人关心你那点屁事,赶快去处仲伯父府上,十万火急。”
王含点点头,驮着王悦一路小跑就进了王敦的府邸。
“兄长,你这……阿悦,你怎么这副模样?哦,关门。”
王敦看着破衣啰嗦的王悦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叫人把大门关住。
“长话短说,”王悦从肩上下来,饮了一杯水,喘了三口气,看了看左右,只有他们伯侄三人。“父亲让给伯父带一句话,勿使羌人东行。”
王敦手中的茶杯突然就爆裂开,双手紧接着就攥住了王悦的双臂,“阿悦,你确定是羌人,不是胡人。是勿使东行,不是助使东行?”
“伯父,你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一句话,我还能记错不成。勿使羌人东行,就这样,多余的一句没说,我问父亲羌人是谁,父亲也没说。”
“好孩子,伯父知道了,你去找他们四个吧?他们都在后面跟着卫夫人学书法哪?”
“四个?伯父又把谁家儿子拐带了?”
“是卫夫人的儿子,羲之的表弟李充。”
王悦起身直奔后院,王含这时才坐下来,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阿黑,阿龙(王导小名)的意思是?”王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敦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只有此事,才不能写于书信,不能托付他人。”
王含的腿也是颤抖的,双手抓住石桌的边沿。
“这可是滔天大罪,万一完事以后,阿龙不认账,咱们兄弟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
“所以,阿龙把悦儿送了过来,既有送信,也有送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