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每天的状态就是睡不醒,她上课睡觉,吃饭睡觉。熬夜睡觉。
前两天她跟着写了一次卷子,累得慌。她已经搬到了离学校不远的自己的小公寓,只带了一个小瑜,不过几乎算带了一个连了,小瑜做饭也不错,他们两个朝夕相处这么久,没了才不习惯。
虽然召扼云这几天在忙学校的事情,但是还是温柔而坚定地每天喊她起床,感动得宋执梳每天早上都冲他扔枕头。不过就算如此召扼云还是每天乐此不疲,宋执梳才不信他每次那慷慨无私的“为了宋同学的长远发展,现在受点苦不算什么”的茶话,问就是,宋朝肯定给的太多了。咱哥现在甚至都有钱在餐厅吃饭了,虽然还是每次挑挑拣拣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五半花。
另一方面,他可能真的很喜欢看宋执梳发火。
不过几天过去了,关于到底要不要一起住这件事,召扼云还是没有确切地给她一个准信。不用想,对于这件事,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抱有一点暧昧的心思,因为他们一个比一个延迟长。连整个一中都发现他们两个不对劲,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自己不对劲。
宋执梳睡得迷迷糊糊,想:再拖下去可不行了。
于是,日常陪着夕阳落幕,百无聊赖地等召扼云“下班”的时候,宋执梳一口一个许初送的小蛋挞,一边想着一会儿怎么说服他。
由于之前她的“丰功伟绩”,何括也不和她搭话了,不过平时私下里倒是说了不少她的坏话,欠收拾的螳螂而已,宋执梳现在没空搭理他,账以后有的是机会算。没了他,就更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撒野,作为一个很称职的炸弹,宋执梳光荣地完成了她的任务。
当召扼云翩翩而至的时候,她正在享受着奶油在味蕾上绽放的快感,眯了眯眼睛。
召扼云目光轻飘飘地扫视她几下,最后停在她指上的蛋挞。
他轻声问:“许同学送的?”
宋执梳轻哼一声,算是回应,她潇洒狂狷地一把捞起石凳上放着的两个书包,把最后一个放进嘴里,语气是雀跃的愉悦:“当然,本小姐很喜欢她,和其他暗恋我的人不一样,她很主动。”
召扼云已经对她这些话产生抗体了,甚至眼里不经意间于四月光景中流泻出了淡却亮的浅笑:“嗯,宋同学风华无双。”
宋执梳骄傲地仰起了头,手下轻轻松松地拿着两个书包,她随意说到:“你的书包摸起来和本小姐的不一样,之前就这么觉得。”
召扼云回的很快:“线织的。”
宋执梳顿了顿,旋即讶异震惊道:“你织的?”
召扼云沉思了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给本小姐织一个。”
“……”
你倒是客气一点啊。
召扼云弯弯眸,日光金晕,打在他清丽双绝的面容与清瘦颀长的姿影上,绛皓驳色,在微微侧目看宋执梳时,会影影绰绰偏出一道金光,衬得他温明。
宋执梳了无波动,心理冷哼一声:每当召扼云摆出来这副样子,就是在利用美人计拒绝。
呵,小茶杯,玩的还挺花。
果其不然,少年嗓音微凉,带着古早碟片的磁感,沙哑的颗粒把空间磨得质感如磨砂一般,淡调又蛊惑:“宋同学千金之躯,随手一挥就是大把名牌,我哪里佩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