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老大爷的收音机震耳欲聋,自己在呜呜啦啦地学着唱戏,此刻正在飙高音。
“理~~太~偏!”
调子千回百转,宋执梳捂着耳朵,偷偷打量了一眼闽修则,见他脸色也同样的变化莫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成功收到了闽修则杀过来的视线。
她咳了咳,敲窗户,老大爷闭眼陶醉在自己的天籁之音中,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她又要去开门,结果被反锁了,估计是不想在练习的时候有人打扰他。
闽修则皱起眉头,撸起袖子就要砸破窗户,幸亏是宋执梳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她心魂未定,惊恐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闽修则睨她一眼,没回答。
宋执梳耐心地劝着:“闽同学,你这样子是不对的,你看,王大爷岁数这么大,你万一吓到他了,不就不好了吗?再说了,如果真弄碎了,你还要打扫,多费时间呀。最最重要的是,你得赔钱呀!”
哦,最后一句感情才是重点。
他站得离她远了点,语气不耐:“怎么出去?”
烦死了,早知道就应付应付得了。
他今晚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上次要对他出手的那个废物,既然敢做,就必须准备好承担后果,况且那废物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除他。
闽修则从来不会把祸患积攒。
原本答应肖乐薇,其中有一个原因因为今晚他必须要干掉那个男人,而那男的每天寻花问柳,等到他从隐秘的淫乱场所回来,基本上是十一点,且他不喜在这种事情上带他的兄弟保镖,只是在指定的地方等着,这些他已经摸清楚了。
这里是那男的到约定的地方的必经之所,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现在已经10点多,再晚一会儿,他办事的危险程度就会高很多。
这么想着,他身上浓郁的戾气便遮掩不住地如枝桠般疯长。
那边宋执梳好像没注意到的样子,望着朗朗夜空,安慰道:“没事没事,一曲戏才多长时间啊?等几分钟就行。”
闽修则没应声,收起一时没控制好的阴晦。
“诶,对了,小闽,一会儿送老师回家哈。”宋执梳就像是告知一般地随口说了句,丝毫没有觉得麻烦到别人的意思。
闽修则周身流转的黑洞漩涡般的冷气滞停了几瞬,旋即更加剧烈地放射。
宋执梳还在自我分析:“嗯…你知不知道我家在哪?有点远…姜风丞你知道不?咱班的,我住在他家楼上…唉,算了,你估计也不认识,可能连我叫啥你都不知道……”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闽修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忍无可忍,冷道:“谁说我要送你了?”
“嗯?”这下子轮到宋执梳震惊了,她哆嗦着手指想要指他,可是害怕被揍,又落了下来,痛心疾首道:“小闽,你这话说的老师差点躺那儿。”
闽修则甚至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宋执梳泄气了:“可是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害怕……上次回去就有一群人看我。”
[你他妈套个大红裤衩谁不看你啊?]
那是红布,傻逼!
宋执梳踹开白团子,独自画圈圈,清瘦的下颚在朦胧的重重灯影中尤为白如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