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玹没什么感情地再次蹲了下去,可眸光却晦暗。他伸手,想要碰一碰宋执梳的脸。
可那手近在咫尺,却又进无可进。滞留在半空中长久,最终还是颤颤地收了回来。
“阿梳,”
他轻唤,语气里忽的灌涌进了分分缱绻,淡得微乎其微,可搅得整句话天翻地覆
他轻声道
“我后悔了。”
后悔如此得自负自傲,后悔拿着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去做一个测试。
然后痛得一片荒芜。
他抵了抵宋执梳的头,闻到了阵阵香气。
想到小雌性每天早中晚都嚼着那叶子,视干净如命的模样,惊玹就不会那么狂躁了,甚至轻笑出了声,万物润朗,敲木许长。
但是一想到宋执梳,惊玹就又会回想到她被自己气红了眼的那一问,这副场面在仅仅一下午就在他的心畔和脑海萦萦绕绕了千百遍,噬他全身骨血,痛痒了一江废海汪洋。
惊玹长吐一口气,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看她。看她翻滚,有时候会卷起被子,露出些身子,又觉得冷,嘟囔着蹙眉把被子往那边盖了盖。
惊玹想到今天下午小雌性灰头土脸地在森林里找东西可以保暖的时候,眉目间的恶戾就久久不散,恐得清月遮纱影。
他养小雌性的时候,她什么时候受过这苦
宋执梳对这个部落不太了解,平时除了雌性也不喜欢融入大众,总有些孤傲的身段。再加上雌性把她当做女儿看,不会讲现在生活的困苦。
惊玹给她换的衣服,给她铺的草,给她盖的被子,都是在这个原始世界的顶尖水平。
宋执梳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惊玹医者的身份到底能为他赚来多少好处。只要他想,没什么拿不来。她平时吃的一些类似于蔬菜之类的东西,也都是其他生物望而不得的,甚至望一眼都没机会。
否则,她来这么久,就吃那么一点肉,怎么可能一直都是白白润润的。
不过就一天的功夫,宋执梳脸蛋的畅圆就消瘦了下来,粉画出条条骨相极好的线条,和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他用了那么长时间养出来的小雌性,什么时候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
惊玹伸手,终于还是忍不住碰了碰小雌性的脸蛋。滑腻如脂,却捏不起点肉来。
他倾注了半许柔光的眸沉了下来,火花四溅,微微蜷了手指。
可他的错更大
惊玹轻勾唇,竟然是有些苦涩。他和宋执梳一样喜欢干净,却是没什么犹豫地坐了下去,静静地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
石洞外原本想要过来蹭一蹭宋执梳的被窝的一众小动物被里面一个不明生物的气场吓的魂飞魄散,飞一样地爬走。
宋执梳悠悠转醒的时候,阳光已经和上了秋的橘影,直直地耀满屋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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