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初缩回了捂住他嘴的手,若无其事地起身,还没有绕出收银台,那名店员就进来了。战奕辰绷着脸走开,继续去浇花。那名店员把收到的花钱递给宁云初,并扭头看了两眼与她擦身而过的战奕辰,等战奕辰出了店门,在外面浇花了,她低声问着:“老板,我没犯错吧?”宁云初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花钱,用摸了摸那几张钱,确定没有错,听了店员的问话,她说道:“没有呀,你们都很好,没有犯错。”“那就好,我以为我犯了错呢,刚刚与二少爷擦肩而过时,二少爷瞪了我两眼。”确定自己没有犯错,店员松口气。宁云初在心里吐槽着未婚夫,面上不显,她温笑地道:“你可能是看花眼了吧,奕辰怎么会瞪你,不过他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应该是显得很严肃的那种,你才会觉得他在瞪你吧。”战奕辰在她面前属于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但在别人面前,她敢说是另一副面孔。只是她没有见过而已,她连他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吧,老板,你说得不错,二少爷在你面前那是个温和的男人,但在别人面前却是严肃至极,看上去冷冰冰的,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店员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敢小声说,不敢说得太大声,怕被战奕辰听见。战奕辰听力好,其实听见了,不过他没有理睬,任由店员如此评价他,也能侧面证明他对宁云初的特别。他在熟悉的人面前,都是很好脾气的。宁云初笑,“他在我面前也不能说是温和,更多的时候,他像个……无赖。”战奕辰:“……”他要不是当无赖,赖上了她,他们俩能订婚吗?还不知道她要避他到什么时候呢。奶奶说的,追妻的时候,要脸做什么,追到老婆了,在老婆面前依旧不要脸。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哥,为了大嫂都不知道破了多少例,丢了多少次的脸都不在乎呢。“目前没有订单,你看看店,我出去一下,有点事。”宁云初对店员说道。店员笑道:“老板尽管去忙你的,店里有我呢,阿兰也快回来了。”阿兰是另一名店员。宁云初很放心。她走出去,对那个正在给摆放在店门口的盆栽花浇水的男人说道:“奕辰,陪我去一趟莞城酒店,我跟天磊谈谈。”宁天磊快要离开莞城,到异乡去念大学,回来的次数会比他高中时期还要少,她希望在弟弟走进大学校园之前,姐弟俩能相互理解一下。“好。”战奕辰立即把花壶放回了原处,又进店里帮她拿来了盲人拐杖,再扶她上了他停在门口的豪车,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他才上车。很快,战奕辰的豪车便离开了春暖花开。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对面街道的一栋楼的楼顶,有两个人拿着望远镜,盯着春暖花开,在战奕辰载着宁云初离开时,那两个人的视线都还追着战奕辰的车子。春暖花开是在市中心路段,离莞城大酒店并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莞城大酒店。宁天磊背着一只包,刚好从酒店里出来,不知道他是想去哪里。战奕辰连忙下车,对宁云初说了句:“天磊要外出,我先去叫住她,你慢慢下车,小心点。”“好,你快去叫住他,我自己下车没事的。”她被他逼迫着经常坐着他的车出门,已经熟悉了,自由上下车都不会被绊倒。战奕辰快步走向宁天磊,宁天磊应该是提前约好了网约车的,他走向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车,拉开车门正想上车。“宁天磊。”他扭头看向了走过来的战奕辰,随即视线望向战奕辰的后面,看到了他大姐拄着盲人拐杖,正朝他这边走过来。有个人匆匆地从酒店里跑出来,撞向宁云初。宁天磊本能地就要跑过去,脚步迈出去了,都缩了回来。宁云初也没事,那个人踢到了她的盲人拐杖,发现她是个盲人后,对方连连道歉。“她看不见,你就这样看着她自己走?”宁天磊忍不住说了战奕辰一句。战奕辰扭头看向宁云初,他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不知道宁云初差点被人撞到,他说道:“你姐来这里的次数多了,慢慢地走,可以的。”“她也是怕你走了,叫我先来拉住你。你这是要去哪里?”战奕辰问着宁天磊的时候,视线看着未婚妻。宁天磊有点生气,刚才战奕辰没有看到那一幕,他可以不和战奕辰计较,现在战奕辰看到他姐了,战奕辰还是站在这里不动,就不能上前去扶着他姐过来吗?“你平时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总是任由她自己摸索着走路?”宁天磊这话带着质问,也带着指责。他是年轻,却也知道战家是个好去处,大姐能得到战奕辰的喜欢,两个人订了婚,成了未婚夫妻,他是替大姐感到高兴的,只是因为父母和二姐的事,他和大姐已经无法回到从前。大姐没有错。但那是他的亲生父母和亲二姐,他很难接受这个结局,也无法坦然地面对长姐。小姑姑也跟他谈过,他不是不懂,他是难以面对。父母的一审很快就要开庭了,宁天磊没有给父母请律师,不过他的两个大姑姑给父母请了律师。他听过两个大姑姑商量对策,她们是背着他讨论,说要想尽办法帮他爸洗脱罪名,把他爸捞出来,害了二叔的罪名,准备全都推到他母亲的身上。两个大姑姑都说就是为了他妈,他爸才会做了错事,现在出了事,就要让他妈背负所有的罪名。他了解过,就算他们不把所有罪名往他母亲身上推,他母亲的罪名也很重的,涉黑,涉嫌拐卖儿童,还伤人,这几种罪名加在一起,他母亲最少也要被判十几年,重的话,可能是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因为母亲做的事情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影响太大了。饶是他觉得母亲是罪有应得,听到他们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母亲身上,他还是很愤怒,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