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还听到闻人栩私下与宋言之商量了好几回,“南浔江五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陛下会喜欢上他。陌上人如玉,合该掳给陛下当娇夫!”
就连神神叨叨的钦天监,也满嘴离不开江允,三十而立的男人摸着蓄了多年刻意染白以显睿智的胡子,“臣夜观星象,紫薇贪狼,君临天下,是为吉兆。得此子则有如神助,陛下大业将成矣!”
两人本就情投意合,虽名不正言不顺未有实际进展,因而这些或劝诫或鼓舞之言,就像催化剂,让容岑对江允徒增了点非分之想。
心似被毛绒绒的爪子抓着,酥痒难耐。
“陛下这话我是真不爱听啊。次次来,次次如此,早听腻了。”
江允伸手挠了挠小姑娘的下巴,许是捏到痒点,她脖子急促地缩了缩,将他的手夹在锁骨处。
容岑忘了原本要说的话,控诉道:“你现在对我像在撸猫一样。”
“先是摸狗后是撸猫,容嘉懿,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人人?”江允桃花眸微眯,指骨一抵,勾起她的下巴,长臂一揽,随即将人带到怀里,轻笑:“还是说,你不想做人了?”
此时两人额头紧贴,鼻尖相压,彼此交换着呼吸,气息灼热。
“不想做人”被他咬成重音,显然意有所指。
距离太近,一点点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
容岑抿了抿唇,尔后稍稍侧头,将距离拉得更近,凑上去与他诱人的薄唇贴合。
软软的,微凉微暖。
反将一军后,容岑退出他的禁锢,单手托脸撑在龙案,双眸盈盈含笑,尽兴挑眉,将他喉结滚动,艰难隐忍的意动模样,悉数收进眼底。
在小没良心的目光下,江允许久才得以平复,他别有深意扫了始作俑者一眼,语气意味深长道:“陛下还小,不着急。”
对她,他向来有的是耐心。
容岑便又说起差点忘了的大事,“西凛屡次进犯,想逼大胤交战。我若应战,你父皇担心唇亡齿寒,必会与西凛联盟,共伐大胤。”
她不想生战,意在提醒他加快夺嫡进程,只有南浔大权在他手,才能免去三国混战。
历时两年多的改革,大胤兵强马壮,锐不可挡,继收复故土扩大版图后,又迅速扫清了大业路上的外敌障碍。
如今,大胤周边唯剩西凛、南浔环伺,华玺大陆呈三国鼎立胶着之势,自此天下大一统亦将成为定局。
西凛皇经曲逢一役惨遭大挫,又在承秋之战受到重创,越曌久积沉疴,缠绵病榻,已时日无多,皇庭内斗不休。
七个王子,竟无一个顾全大局。
有大胤女帝珠玉在前,越曌铁腕弃了所有儿子,最后决心扶持不为外人所知的八公主、最受他宠爱的小女儿上位。
即《盛世》女主越禾。
三国中,大胤势头最猛,西凛沦为弱国必会最先被开刀。越曌是想趁着他还打得动,拼了老命给大胤一个警告,为越禾争取多一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