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有点脑子的,不想得罪程依依,问道:“怎么了?”
程依依道:“这几个弟弟说要来给你端洗脚水,给你磕头。”
“可是……”
余舒窈想说自己不洗脚,也没洗脚水,再说了,女子的脚哪里有给别的男子洗的道理,即便是小孩子!
她有点难看,去看自己陪嫁丫鬟。
丫鬟还没说话,程依依就道:“嫂嫂,你在看什么?难道你是看不起我们吗?也是,你出身于高门大户,怎么可能看得起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的。”
余舒窈气得咬了咬嘴唇:“我可没这个意思,这里没洗脚水,免了吧,但他们要是想磕头,就随便。”
几个男孩子,立即对着余舒窈这边磕了起来。
“嫂嫂!”
之后又齐刷刷的叫了声,之后他们就跪在那不动,一直盯着余舒窈看,看得余舒窈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宴舟就满身酒气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一晃一晃地走进来:“怎么都跪在这?”
“大哥,我们在跪新进门的嫂嫂呢,嫂嫂没让我们起来,我们不敢起来。”
程宴舟猛地看向余舒窈:“你不让他们起来?”
余舒窈只觉得冤枉:“我让他们起来了,是他们自己没动,这……”
这些人怎么睁眼说瞎话?
程宴舟皱眉。
程依依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道:“哥,嫂嫂忘了给他们红包了,这么大个磕头礼,嫂嫂居然好意思白受着。”
程宴舟不想管这种事,看了眼余舒窈,醉醺醺地道:“赶紧给了,这么小气干什么,他们都算表弟……”
“彩韵!”余舒窈气得要死。
要钱早说不就好了吗,非得整这些事?
丫鬟彩韵立即去拿红包。
可那几个孩子一看见放钱的地方,立即就躁动了起来,从地上爬起,对着钱匣子一拥而上,好几双手齐刷刷地抓了过去。
有的抓了空,就觉得委屈。
转头一看,看见余舒窈头顶上的首饰,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朝余舒窈头顶抓了过去。
有的,还带着灰尘和鼻涕。
都弄在了余舒窈的脸上!
她精致的妆容,全被毁了!
余舒窈脸色惨白,大惊失色地道:“滚啊,别碰我!”
小孩子被吓得大哭,手里还拿着余舒窈的簪子。
程依依讽刺地道:“我们还没嫌弃嫂嫂在拜堂时候失礼,嫂嫂倒好,先嫌弃我们兄弟姐妹了,这叫什么事啊?”
余舒窈可没见这种场面,她真的有点怕。
哆哆嗦嗦的去拉程宴舟。
但程宴舟只隔着老远坐着,冷冷地盯着她,余舒窈眼睛红了,张嘴解释道:“我不是嫌弃,只是……”
彩韵道:“姑爷,你们这样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白日里那只是个意外,是嫁衣有问题,又不是我们姑娘故意的,你们现在反倒是故意的!”
“行事如此粗俗无礼,姑娘金枝玉叶,哪里受这样的委屈?”
程宴舟脸色阴沉不定地道:“粗俗无礼?呵,我们可没求着你们嫁过来,既然嫁过来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孝敬母亲,别想着千金小姐的做派。”
“反正我们家里就是这般德行,你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更得受!”
余舒窈呆呆地看着程宴舟,半晌才回过神,抽抽噎噎地道:“夫君,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