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阮柠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对吗?”
厉城渊的指间,是一片黏了灰尘的美瞳。
他薄凉的唇,微微勾起,唇线如刀,冷冽的,能割破这看不见的虚空。
厉蕊蕊瑟瑟发抖,“爸,你想干什么?阮姐姐的未婚夫是德国公爵,他若是在京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公爵?他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没人能听得懂厉城渊在说些什么。
郑源无语,叹气连连,“疯了,城渊,我看你真是快被阮柠给折磨疯了。”
“去查,查当年在山下找的那具尸体,有没有留下DNA检测档案。”
厉城渊任由后脑勺流血。
他握拳,那枚硅胶质地的隐形眼镜,生生挤压出一道道裂纹。
郑源眉心皱起,不解,“城渊,一则,月亮的证词,你当初也是信的,二来,老三身上的胎记,那东西不是假,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这还用怀疑吗?”
由于被山间野兽啃咬,身体四分五裂,面容也给毁了。
唯独长着胎记的那条腿完好无缺。
厉城渊也是后来通过这一点,在法医部认的尸。
“去查!那晚,或许我们所有人都被他利用了,郑源,这个局,比我想的要复杂太多。”
当日,厉蕊蕊作证,Selina的确和阮母发生了争执。
可最终人之所以滚落楼梯,是不知从哪里掉出一易拉罐,高跟鞋踩上去,脚下打滑,才摔倒的。
阮母受刺激不小。
疗养院来接人的时候,她还死死抓着阮柠的手不放,哭泣,“柠柠,妈妈只有你和弟弟了,你一定要和魏女婿好好过日子,你们爸爸他……他为了一女学生,不要我们了。”
“妈,都说了多少遍了,爸只是去出差,小萧也跟着呢,他没有出轨。”
爸爸临死前,还念叨着,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妈妈。
他们如此恩爱,阮柠自小就是见证的。
若老爸会出轨,那最后一丝对爱情的信任,也必定随之荡然无存。
车子开走。
医生很不高兴的嘱咐,“我们疗养院是酒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麻烦魏夫人提醒一下你丈夫,再这么折腾,他岳母就要彻底精神错乱了。”
入夜。
请了一天假,约魏讯出来见一面。
原以为,这男人会像往常一样,提一些很过分的要求,比如打不还手。
但他只说,“我很忙,老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
砰砰砰——
类似木棍打在身上的暴击声,回荡在背景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