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眼见着文国公府越来越近,他有意说些什么,但是刚发出一声,车里就传来了白荷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对不住啊,萧世子,小姐已经睡着了。”
萧衍:“……”
怪不得书上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直到文国公府,萧衍都没有再见到清胧一面,因为马车直接从后门进去,根本用不着清胧下车。
清胧全程面上淡漠,内心憋笑。
回到院中,她交代了冬竹一番,便提前梳洗歇下了,这在白荷看来,更是忐忑不安。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听嬷嬷说过,女子在第一次伺候男人之后会疲惫异常,刚才小姐在车上便忍不住睡去,肯定是与萧世子发生了关系。
如此大事,她要不要告诉老爷啊?
就在白荷思来想去,直到月上树梢仍旧翻来覆去之时,清胧已经静悄悄地爬起身来,她才刚穿好备下的男装,冬竹便进来了。
随手拿起玉冠将长发固定在脑后,清胧提着藏在柜中的长剑,跟在冬竹身后,蹑手蹑脚地翻墙而出。
虽说文国公是文臣,但是清胧生母苏氏乃是武将之后,在她五岁时,苏氏更是亲自安排了女师傅传授拳脚功夫。不求武功高强,但求防身健体。
翻出文国公府的高墙,已有两匹马立于巷中。
清胧利落上马,长驱而出。
冬竹紧随其后。
驾马一刻,清胧拿着陆玉笙的玉牌出了城门,当时陆美男靠得如此近,不做些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如若她是寻常女子,真的被天下第一美男所迷惑,萧衍会如何看她?
明明是陆二小姐相约,结果却来了一个陆大少爷,说里面没有龌龊,谁信?既然是妹妹的好计谋,自然就得兄长受着,所谓妹债兄还,天经地义。
算计她是小事,觊觎她的男人可不行!
如果她今晚计划顺利,陆家便平平安安;但如果计划不顺,陆家就得跟着鸡犬不宁!
毕竟她拿着陆玉笙的玉牌出了城门,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把锅甩到陆家头上。
“少爷,到了。”
距离城门不远的小树林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寨子。此处每到丑时便会灯火通明,照亮所有囚室,也将被困在里面的男人、女人、孩子或者老人照的一清二楚。
这里,便是牙市。
一个被皇令名言禁止却仍旧繁荣昌盛之地,它靠贩卖人口为生,价格上至黄金万两,下至碎银一二,便可买下一个人来。
在门外,清胧有规律地在门上敲了几下。
稍等片刻,一个笑起来便看不见眼睛的胖男人凑到门边,开了一条缝儿,他眼珠子转了转,警惕地打量着清胧,“贵客看着倒是眼生啊!”
清胧拿出陆玉笙的玉牌晃了晃,然后示意冬竹塞了一把银票过去。
“现在,是生还是不生?”
胖男人当即见钱眼开,一边开门将她迎进去,一边狗腿地呵呵笑,“不生!不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贵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