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辛安上前行礼,“听闻祖母病了,可严重?”
王氏道:“你祖母还睡着,府医救治及时并无大碍,只是往后要多静养。”
辛安点了头,侧首看了一眼甘露,又道:“甘露姑姑也是关心则乱,心里只怕也很后悔,父亲母亲就不要责怪她了,祖母醒来若是知晓只怕又要难过。”
王氏也没想将甘露如何,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以往见了还得客客气气的,今日老太太情况凶险才斥责了她,辛安一提便松了口气,“起来吧,下午好好收拾一番,老太太醒了还要辛苦你伺候。”
辛安顺手搀扶了她,“姑姑去洗把脸,收拾一下,要不祖母醒来看到会担心的。”
“多谢二少夫人。”
甘露退下,此时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王氏朝唐纲道:“我在这里守着,侯爷还是去春华院看看吧。”
一夜狂风暴雨,唐荣如愿病了,今早青墨去送水的时候嘴皮都烧成了紫色,可见也是个狠人。
唐纲深吸一口气,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焦头烂额,外头流言纷纷尚且还未处理,府中又是这般情形,内忧外患,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辛安侧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很快就调整了计划,休沐日出游是不成了,倒不如将药膳楼开张的日子定在那日,眼下唐荣病倒,唐纲内外不得兼顾,这是她和唐陌的机会。
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也该在明面上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母亲,府中上下还应该再敲打一番,大哥此事虽是他自己放纵在先,但若不是陶家下人嘴松,也不至于传出来。”
“父亲和祖母先后晕倒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
王氏点头,“你说的对,侯府虽还好,但也不可疏忽。”
辛安又道:“府中之事好办,外头的传言还是要想办法平息,大哥和祖母都病着,我看父亲脸色也不太好,想来兼顾不上,只怕还要夫君多费心。”
“此事不宜继续拖下去,我即刻差人去北衙军请夫君回来一趟。”
王氏当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略微思索就点了头。
唐陌回府之前老太太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蚊帐,甘露端着水劝说她用一些,也是不为所动。
王氏上前,只是停下脚步甘露就退到了一旁,王氏缓缓坐在床沿缓声相劝,老太太依旧是不为所动,王氏心中叹息,对于唐纲,对于老太太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能接受唐荣秉性就是如此,一定会将此事推到陶怡然身上。
此事唐纲走了进来,王氏起身让开位置,唐纲坐了下去,“母亲不必忧心,老大的秉性礼数您都是知道的,此事必定是陶家设套,他也说进了屋就有些昏昏沉沉,到底还是年轻,没经过事。”
果然,此话一出老太太就有了反应,紧紧抓住了唐纲的手,“陶家女不能再留,在娘家就能如此不顾廉耻拉着老大那孩子行糊涂事,若是回来还能有好?”
“老大原是多好的孩子,京中谁不说我侯府世子出类拔萃,多少人家艳羡。。。。。。”
老太太说着唐荣曾经的出色,说着那时候侯府的荣光,说着陶怡然的可恨,唐纲全都赞同,要知道唐荣出色的那些年他每每出门都觉得面上有光,可最近几个月。。。。。。
“老大心软良善,儿子早就让他处理好陶家女,他心有不忍,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儿子也是一时怒气山头才罚了他。“
一想到方才看到唐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心中就愧疚后悔,更恨春华院的那些奴才伺候主子不尽心。
“老大如何了?”
唐纲不敢隐瞒,但也没敢说现在烧的厉害,只说受了风寒,老太太流着泪责怪唐纲,“那孩子身上还有伤,你怎么还要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