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坐着和老太太说话,心里觉得没意思极了,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前脚走后脚老太太就让甘露重新给唐陌装一箱子,“今日这事想的的确不周到,只怕是多心了。”
甘露觉得老太太挺矛盾,世子好的时候惦记着二公子,二公子好了又惦记世子,以前当着世子和大少夫人的面没少给二少夫人拿好东西,现在又转头偏向世子,觉得世子可怜,忙活来忙活去两边都得罪了。
关键是除了二少夫人会偶尔送些稀罕物过来,府中其他人在老太太这里一文不拔,侯爷还时常想从老太太手里抠点儿走。
老太太也并非有金山银山,就老侯爷留下来的那些物件儿,当老人的手里不留些好东西,儿子就不容易孝顺。
“以我看就这三箱子重新分配就是了,老太太手里还是得多留些体己,往后府中多了人,少不得要给些赏赐,娶妻出嫁的也要给添妆和补贴。”
老太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何况两个月前她才给过一回,今日头脑一热就又想散财,重要的是她一直没进项,“送回库房去吧,等着年关到了再给。”
免得到时候还得再给一回。
就这样,原本要散财的老太太在见过王氏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甘露赶紧将三口箱子送回了库房,回来伺候老太太喝茶,劝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少操心。
“二少夫人不是说外头出了新戏,要约您一起去?”
“您啊,就好好享福就是了。”
老太太又笑了,“老二媳妇喜欢华美贵重的摆件,挑几个好看的摆到百宝架上,回头她来了看着也高兴。”
甘露无奈,“您可送了好些好物件儿给二少夫人了,怎的今日只准备给二公子几个瓶子?”
还让夫人看到了,白白落个偏心的名头,夫人一个不高兴回头只怕又要给侯爷找不自在,真是。。。。。。
老太太道:“我给老二媳妇好东西纯粹就是喜欢,你看府中上下有谁像她那般肯在我这花心思的?”
“偶尔给她一两样,她高兴我也高兴。”
“至于二小子他有岳父帮衬也不缺银子,比他大哥。。。不说了,我是年纪越大越糊涂。”
甘露能说什么呢?
她就不明白,老太太看着抠门其实很大方,只要将她哄高兴了她的手很松,侯爷和世子怎么就不来哄,要不是规矩上需要晨昏定省,只怕是几日都不愿来一次。
二少夫人她,该得的。
夜里王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床去了房中的密室拿了一盒子珍珠出来决定第二日送给辛安,心想着只要老太太真就那么将东西送出来,她就可以从府中库房拿好东西给她儿子补上。
好在第二日早上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就说要重新清点库房,暂时就不补贴父子三人,王氏这才消了气,但她还是将那一匣子的珍珠送到了辛安手里,让她镶在首饰上。
“隔壁怎么了?”
这日午饭后辛安正准备午睡,听得隔壁有笑声,南风进门来回复,“是雪玉回来了,刚喝了妾室茶,现在是玉姨娘了,春华院的人刚和她道喜。”
“肚子不小,气色也好,一看就晓得在庄子上没吃苦,蔡姑姑还说她肚子尖尖的定然会生个小公子。“
辛安觉得有意思,“王姑姑,你挑两样首饰送过去,就说是我的贺礼,然后夸一夸她的肚子,就说一定会是男孩,把那孩子说的贵重些,怎么说也是侯府这一代的长孙呢。”
没事给陶怡然添添堵也是好的嘛。
王姑姑转身去拿了两样不太贵重的簪子,还找了一个匣子装上,笑眯眯的捧着去了隔壁,将雪玉的肚子夸了又夸,又说雪玉有福气,又拉着蔡姑姑说以后的春华院不知道多热闹,丝毫不管刘姑姑快绷不住的脸色,可惜陶怡然在屋里没出来,不知道她怎么想。
“隔壁又怎么了?”
睡的迷迷糊糊,隔壁又是一阵欢笑,很快南风打听了消息回来,“月姨娘干呕了两下,然后就说自己有了,正巧府医在给玉姨娘把脉,顺便就给玉姨娘看了,都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