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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快要晕过去的易小只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这才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易小只求人似的，埋在他的脖子里头，不肯出来，叫着他：“厉先生……厉先生……”

厉清河终究是抱着他，离开了洗漱台，回了卧室，又把他放在床上。

到最后，厉清河擦去了他手指下的湿润，又在一片黑暗中打开了床头灯。

他看着几乎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易小只，又将之前的那个问题问了一遍：“怎么不好好吃饭？”

易小只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

厉清河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亲吻之后，就起了身。

躺在那里的易小只看到厉清河宽肩窄腰的后背。

他总是不敢去看厉清河的身体，更不要说去触碰了。

虚弱的他鼓起自己的勇气，终究是朝着厉清河伸出了手，手指碰在厉清河的后背上。

厉清河没想到已经累成这样，一直说着不要不要的易小只还能作乱。

他的手向后过去，拿了易小只的手指，又回了头。

易小只欲盖弥彰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厉清河没再管他，起身将上衣给穿上，去将放在客厅里的饭菜热了热，又拿了进来。

易小只在这种情况下，本来不想再吃饭的，可现在已经快要半夜1点了，他实在是太饿了。

在易小只有些苦难地坐起来，在厉清河的注视下，小口地吃着饭的时候，厉清河又问了第三遍：“怎么不好好吃饭？”

易小只大眼睛乱晃悠着

他松了勺子，缩进了被子里头，不肯吃了。

他只露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厉清河。

厉清河觉得易小只应该是有事儿瞒着自己，就以他没有吃饭这事儿为突破口，这带着一点儿并没有后果作为威胁的威胁的意味，就这样看着他，“嗯？”

易小只大眼睛垂下，不看他，嘟哝说：“要，要学习，忘了……”

他自己说的一天三次，还能因为学习忘了，厉清河这看着他，简直想叹气了。

“好难。”易小只又嘟囔说。

厉清河：“我不是已经给你检查过了吗，你学的挺好的，怎么又觉得难了？”

易小只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知道他说的，跟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情。

他又说：“好难。”

厉清河虽然也觉得有一点麻烦了，但还是想着趁着他后天考试之前，再想办法给他加深一下印象。

他这要说什么，易小只又说：“好难，厉先生，就……电影……”

可能之前让易小只陪着他看到太多的电影，听易小只说到电影这两个字的时候，厉清河就咯噔了一下，问：“电影？”

“我……”易小只像是一个考试没有及格的小学生一样，说，“我没有电影里的人厉害。”

厉清河手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