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下,厉清河帮他将安全带扣上了,一抬眼,就看到易小只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
这虽然发型滑稽,身上也是廉价的皂角味儿,但笑起来还真清澈好看。
他奶奶说的确实不假。
但好看的少年他见的多了,易小只总得来说,在他那里也不过是三四分,他自然谈不上什么喜欢。
就是“你好香啊”,像是调情似的一句话,被这小子说的那么单纯。
还从来没人跟他这样说过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厉清河将安全带给他扣好,问他:“怎么连安全带都不会扣?”
易小只被安全带束缚着,束缚的胸口胀胀的。
可就算是不舒服也觉得有新奇在。
他说:“我还没有坐过小轿车呢,这是第一次坐,好舒服,车里的味道好特别。”
厉清河手放在方向盘上,心想,别真是他奶奶从桥洞下头捡过来的。
车子发动了,易小只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之后,才一脸希冀地问他:“厉先生,你真的是大学教授吗?”
厉清河并没有什么跟他聊天的欲望,敷衍地“嗯”了一声。
易小只攥着安全带,笑着说:“好,好厉害。”
厉清河:“也还好。”
易小只:“我是说我好厉害。”
厉清河:“……”
易小只:“我都没想到我能跟一个大学教授结婚呢。”
厉清河觉得,结婚这事儿,有必要搁置一下。
厉清河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他:“头发怎么回事儿?”
易小只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嘴撅了起来,嘟哝说:“今天要结婚了,我就剪了一下,剪坏了。”
厉清河现在看着他,哪哪都觉得,这是一个住桥洞的小流浪汉,还是一个脑子有点儿傻的小流浪汉。
他又侧面询问他的生活环境以及家庭关系:“那你的脸呢,谁给你打的。”
易小只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珠子动了动,有点儿哀伤却又有一点儿俏皮地笑笑,笑出了两颗小虎牙,说:“不告诉你!”
厉清河:“……”
看来自己的话术,在这少年身上用不上了。
易小只扣着安全带,又正儿八经地问他:“厉先生,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那以后你当老婆,还是我当老婆呀?”
厉清河沉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没有哄一个傻子的欲望了。
易小只却自己想了想,说:“我没房子,厉奶奶说我可以住在你家里,那你当老公,我当老婆好了。”
厉清河心想,他这是在玩家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