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地铁是起始站,车上空位很多,阮莺找个边座,靠着睡觉。
到市区时,她的微信响了几声。
一条高天杪发来的:莺姐,快三点了,还回来么?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
另外两条阮勇发来的——
一张亲戚做客,堂屋塞满人的照片。
信息是:这些人三天两头来,烦死了,姐,你给的钱快用光了,爸说我有伤,不让我出去取钱,你再转点个我,回去还你。
阮莺敛眉,转了一万,回复: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爸,我离婚的事。再想想脱离贺家,被周宪知道,怎么应对,我们要么回老家做点小买卖,要么搬去其他城市,也免得爸碰到高利贷那些人。
阮勇秒回: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啊?这些天,我透了口风,爸不同意,他说你敢离,就把你赶出家门,快过年了,别闹的不愉快。
阮莺实话实说:离婚证不会拖很久,等过完年吧,你再告诉他。
阮勇发个无奈叹气的表情:姐,我劝你别冲动,我和爸什么都不会,离开贺家,你养我们么?
阮莺:你年纪又不大,就不能自考个文凭,学门手艺?难道好吃懒做一辈子?
阮勇回:姐,我不是读书的料。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按阮莺的个性,就是逼也逼他学门手艺,但阮守业舍不得儿子吃苦,天天洗脑似的要女儿从贺家搞钱。
阮莺不答应,阮守业也有别的办法,总之只要两家关系不断,父子俩就有搞钱的名目。
别说贺霆瞧不上,她自己也嫌弃。
阮莺想了下,还是劝阮勇:我们家没有金山银山养你一辈子,现在乡镇有各种养殖培训,你报个班学点东西,再不济去镇上开个超市,也比天天闲家里强。
阮勇那边不回了。
他就是又懒又赖,能拖一天是一天。
阮莺实在不敢,把贺霆分的那些财产告诉他们。
怕是败光,都欲壑难填。
转眼,临近年底,商家开始搞圣诞节促销。
而外贸公司这个时候最清闲,因为国外正在放假中。
阮莺对于过不过节,没有特别感受,好几天前贺霆的私人律师找她,说离婚手续马上办不下来,还得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