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秋于是二话不说,将那节珊瑚直接给他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脸,委任道:“任务艰巨,就交给你了,聂大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了吗?”
聂冷川立刻十分配合,同样摆出一张认真脸,道:“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在街上走了好长的距离,聂冷川问道:“在大街上晃来晃去,不找住的地方了,打算露宿街头吗?”
琅千秋笑眯眯的没个正形,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正在找嘛,就算是住客栈,也得找个经济实惠的地方,总得货比三家不是?”
正走着,空旷的街道上前方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有人痛呼出声,道:“我正正经经来的,你们凭什么不做我的生意?”
仔细一瞧,原来桥头不远处,有一个人才从店铺里丢了出来。
被丢出来的那个人身量倒挺高,生的白净斯文,但是文文弱弱,一副书生模样,头上还带着文士巾,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温室里出来的。
他手上紧紧抱着一直乌木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看他那个紧张样子,倒挺像是一个宝贝。
接着从店里头出现一个五短身材的小老头,他站在台阶上,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样子,他一走出来,就立刻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又拿个假货来骗人,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呢,没完了是吧?赶紧给我滚,别来这里了,否则老子见你一回让人打你一回!”
那个小书生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嘴巴抖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气道:“你这样、你这样,你这是有辱斯文!你、你凭什么说我这是假货?”
那台阶上的小老头嘿嘿冷笑了一声,捻着嘴唇上的两撇山羊胡子,道:“小老儿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到如今才练就了这一双火眼金睛,你当我是说着玩的?那宝贝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轮得到听你在这里把牛批吹上天,再者说了,你说你来卖的是个什么东西?鲛珠!你自己想想,这说出去能让相信吗?”
那青年辩解道:“可、可我这宝贝确实是鲛珠啊!你怎么就不相信么?我读圣贤书是需要花钱啊呀,你就不能把这宝贝买回去,随便给我点儿银子,就当是支持读书人生活了?”
那老板瞬间怒了,怒骂道:“你要是不说这话,我还真就忘了你是一个不要脸的小王八羔子!你说你上回来,拿了一块儿破抹布,非说是鲛纱,我可怜你父母早亡,孤苦伶仃一个人,读书也辛苦,愣是没戳破,给你把银子兑了。还有上上回,你拿来一枚破鱼鳞,非说是从鲛人身上掉下来的,我可去你的吧,你拿过来的时候,那鳞片上的鱼腥味还没散呢,可我不也是照样给你银子了……如今是怎么着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钱多,觉得我好骗,觉得你一来我就一定会给你换银子吧?我看你丫的不是读书读傻了,你就是彻彻底底的有病!你有病!许义,你就是有病!”
琅千秋中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和聂冷川撞上这么一出好戏,在这里站了半天,还真是越看越好玩。
虽然这个书生被骂的真的是很凄惨,可是听这位店家的话,他能忍这么多回,一直到现在才戳穿这个书生,跟他翻脸,那真的也是很辛苦哦!
聂冷川虽然也在看戏,可他好歹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吃瓜群众,不像琅千秋这货,竟然直接笑出声来,一点都不给人家留面子。
她拉着聂冷川上前两步,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卖的是什么好东西啊,方便给我们看一看吗?”
那个书生愣愣的看着他俩,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倒是那个小老板出声提醒道:“听您二位这口音,是外来人吧?我可提醒你们了,甭跟这小子多搭话,这小子仗着自己读过两年书,就欺负咱们没见识,到处糊弄人骗钱!”
琅千秋问道:“哦呦,还是一个读书人,怪厉害的嘛!”
书生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小声应道:“已经……已经考了秀才了……”
琅千秋鼓手称赞,她示意那书生把自己手上的“鲛珠”拿过来给她瞧一瞧,那书生红着一张脸颤巍巍的递过来。
盒子之中装着一颗滚圆的大珠子,看长相倒是普普通通,就是个头看上去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