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两只手都抱在胸前,呈现出一个防御的姿态,果然感觉安全许多,然而他又听见祁邪突然叫他。
“应黎。”
应黎声音还在抖,眼睫也跟着颤:“怎么了?”
“我好想欺负你。”祁邪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他头很疼,身上也疼,跟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似的,密密麻麻的毒虫在他身上爬,钻进他的皮肉,啃噬他的神经。
他想和应黎有身体接触,哪怕一点也好。
应黎立马炸了毛,背都弓起来了,连忙往后缩了好几下:“你说过不碰我的……”
“嗯,不碰。”
祁邪蹭了下他的额头,再想亲近他也克制着,手安安分分放在一边:“说话算话。”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应黎还躺着,他知道祁邪肯定在看他,用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
他咽了口口水问:“所以你为什么要买我们家的房子?”
祁邪说:“你缺钱。”
应黎张了张嘴巴,他确实缺钱,缺到想尽一切办法都想弄到钱,但如果有人拿十五万现金扔到他面前,他可能也没法欢天喜地毫无负担地接受,天上不会掉免费的馅饼,他心里始终都会考虑这笔钱应该怎么还。
他之前没想到房子会这么容易就卖出去,也没想到是祁邪买下了他们家的房子。
好,又不好。
好的是这笔钱确实解了他们家的燃眉之急,不
,埋头深嗅他身上的味道,只要能挨着应黎,他神经末梢都舒服极了。
可是应黎好怕他,怕到浑身轻颤,手指都在发抖,死死抠住手掌下的皮肉,指甲陷进肉里,像是要把他扯开撕碎。
应黎问他:“你这次想怎么样,跟上次一样吗?”
祁邪说:“不一样。”
应黎的心脏仿佛被他戳了个大窟窿,鲜血淋漓,疼得他窒息,他祈求着说:“能……能别在这儿吗?求你了……”
这儿车来车往,人太多了,车窗上贴着的那一层薄薄的防窥膜什么都挡不住,只要有心人往里一看定然暴露无遗,他们跟那些在野外随意交合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别在这里。”
可是他等了好久祁邪都没说话,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他吗?
应黎闭着眼睛,湿润的睫毛粘成一缕一缕的,静静等待祁邪的动作,想着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可真等上面的人传来了动静,他又条件反射地蹬着蹬腿想往后躲。
黑暗里,他听到祁邪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跟他说:“别躲,你不愿意,我不碰你。”
应黎怔愣片刻,白皙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颤声问:“真、真的?”
祁邪:“不骗你。”
应黎被他骗过太多次了,仍旧不敢全然相信他,语气商量地跟他说:“那你先把我放开。”
祁邪抓得他好紧,他想把手收回来,这种手脚都被人制住的感觉,太没安全感了。
“不行。”祁邪不仅没放开他,反而压得更紧,“告诉我你摸到什么了?”
祁邪没有把全部重量都放到应黎身上,一只手撑在座位上,另一只手捉着应黎的手贴着自己的心脏,让他感受他快要蹦出体外的心跳。